“本官求钟夫人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拜托钟夫人带本官去见胡大夫,请胡大夫出山救县城百姓于水火之中;第二件事是拜托钟夫人帮本官连络郝掌柜。本官知道郝掌柜一直在帮朝廷剿匪的官兵运送粮草,定然有买卖粮食的渠道。”
庞县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期盼着岳绒能给他一个答复。
岳绒自然不会推辞,让李虎去山上请胡大夫,又对庞县令道:“民女会将大人的意思带给郝掌柜的。但据民女所知,朝廷并没有给殷将军多少粮草,这些日子一直多亏郝掌柜的帮忙……”
庞县令嘴角翕翕,无奈地叹口气。
“本官知道。实不相瞒,本官早就将这里的疫情上报朝廷,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本官知晓朝廷剿匪事大,可让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县城的百姓等死,本官也做不到。钟夫人不必为难,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转身将随从手中的两个匣子递给岳绒,“钟夫人,这两个匣子,一个匣子是钟大人在前任县令柳迁荟下狱之后拜托给本官的,让本官在恰当的时机交给钟夫人;另一个匣子是本官这次的谢礼。”
岳绒自然推辞,“县尊不必如此……”
“钟夫人不必推辞,这对本官而言远没有县城百姓的命重要!”
岳绒抿抿嘴唇,还是收下了。
胡大夫听到李虎带来的消息马上跟其他大夫收拾东西下山,见了庞县令脸色更是难看,忍不住问:“县城不是走就闭门不出了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你这……”
语气中的责备让庞县令的随从有些生气,“我家大人已经好几日累得好几日没睡觉了,你……”
庞县令扬手制止随从,“关闭城门确实让县城的疫情有所缓解,但您也知道,县城百姓几乎没有田地,家中有存粮的还能坚持几日,没有存粮的又能坚持几日?况且城门虽然关闭,但城中该发病还是发病,倒是饿死不少人。偏偏商贩消息灵通,知道城中有疫情,根本不往城里去。无奈之下,本官只能又将城门打开。”
胡大夫咬咬牙,转身嘱咐岳绒:“钟夫人,你是不是有进药材的渠道?”
“啊?”岳绒呆了。
“钟夫人!”胡大夫郑重道,“这些日子来,你送上山的药材都是良品,甚至有几种是世面上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所以老夫才肯定你有进药材的渠道。”
岳绒突然有些口感,有种要掉马甲的感觉。
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暴躁的声音,“没有怎么样,有又怎么样?”
岳绒回头就见许久未见的宿大夫此刻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沾了不少碎末,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宿大夫瞪胡大夫:“人家有没有与你何干?难不成人家有,就非得告诉你?什么毛病?你跟那些逼我收徒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胡大夫哭笑不得,“师兄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钟夫人帮我进一批药材,别的不说,先让县城的百姓都有药才行,否则任凭我有万般本事也就救不活人啊!”
“说得好像你有药材你就能救活人似的!在山上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治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