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领悟到“众人皆醉我独醒”那种无奈与沧桑,干脆一捞被子将整个人都埋进去。
郝文捷伺候好殷晗珠这个小祖宗才有空跟钟毓寒暄。
没了护犊子的那种着急,郝文捷脸上重新挂上商人那种精明却不失礼仪的笑,“钟先生,晗珠和保儿全托您和夫人照顾了。”
“哪里。”钟毓就势瞥了眼岳绒手里的药碗,理直气壮地收下了这句客套话。
郝文捷愣了下,莞尔一笑。
“多谢钟夫人对犬子和晗珠的照料。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请胡大夫了,让胡大夫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岳绒眼睛一亮。
果然是首富,出手就是跟她这穷光蛋不一样。
有了胡大夫的照料,钟毓这个吞金兽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她行了个礼,笑:“多谢您。”
郝文捷哈哈大笑,心里却赞同下人说的话。
钟夫人确实很关心钟毓,钟毓这换了亲,却是因祸得福。
“钟先生和夫人伉俪情深,令某很是羡慕。”
果然,郝文捷就见钟毓的脸色好看了些,心里暗笑,面上却说起精油和肥皂的买卖,“犬子在信中对夫人做的精油和肥皂大加赞赏,不知我是否有幸见识一番。”
郝保突然插了一嘴:“爹,我不是给你送了小样吗?”
这话一出口,郝文捷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瞪了眼郝保。
这儿子,可以扔了。
岳绒乐了。
她能猜得到郝文捷的想法。
郝文捷作为首富,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就算是有郝保的书信,只怕下意识也不会觉得秀才村会有什么好的东西,就没当回事。这次郝文捷来,八成是为了殷晗珠,剩下的两成才是顺便看看她的东西。
不过,她对她的精油还是有信心的。
“精油和肥皂不在这边儿,郝叔叔这边儿请。”
脸皮薄哪里能做好商人?
郝文捷淡定地点点头,跟钟毓相让着去看精油和肥皂。
这边殷晗珠一脚将身上的被子踹下床,脸上有懊恼有气愤,让郝保瑟缩了下。
完了,殷表弟一露出这种神色就是要作弄人了。
“表弟,岳绒,惹不起啊。”
殷晗珠恼羞成怒:“谁要惹她了?你也别害怕,她灭口多容易,现在没有动我们就是有求于我们,别怕!”后一句声音极大,更像是给他自个儿打气。
郝保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是也没争论。
“去,把王婆子叫上,咱们去钟宏家。”
“啊?”郝保有些转不过弯来。
殷晗珠拍拍脸,“惹了我,就这么放过他,我的脸往哪里放?”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总感觉钟宏有点冤。
突然,郝保福至心灵,大声道:“你是不是想讨好钟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晗珠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