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走的时候早就没了当初的趾高气昂,是捂着胸口走的。
钟宏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捏着从林管家那里敲诈的一百两银票,岳绒走向钟毓,递给他:“一百两,算我这几天的住宿费。”
岳家的无耻钟毓早就见识过,退亲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方才的闹剧着实在他意料之外。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瘦得毫无美感的手,没有接银票,转身离开。
“好感值-0。1,现有好感值-10。”
岳绒:“……”
这人难不成跟银子有仇?她撇撇嘴,抬脚跟上。
福顺对着岳绒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吞吞口水,余光扫到钟宏如狼似虎的眼神登时浑身一激灵,连忙将岳绒带进钟家,飞快地将大门关上,生怕钟宏不顾脸面闯进来。
钟家进门便是雁翅影壁,花团锦簇,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院子处处精致,偏偏那湖水中的荷花不知被谁糟践了,歪枝折花,让人看着闹心。
尤其岳绒身负神农血脉,是真的喜欢这些植物,只觉这主仆是暴殄天物,恨不能亲自给这些荷花包扎一下。
她勾勾蠢蠢欲动的手指,忍住了。
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等她将那什么鬼系统给搞清楚了,她就带着桃子潇潇洒洒走天涯!
福顺挺起胸膛,面露骄傲:“好看吧,这可是我们家老爷特意请了左先生亲自绘的图纸!”
见岳绒只拽着想往湖里跳的似羊非羊的怪物,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羊,怪奇怪的。可又怕露怯,他言语中就夸大了几分,“你知道左先生是谁吗?左先生可是工部员外郎,左先生的工艺就连圣上也是赞叹不已的!”
桃子朝他喷了口气,吓得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岳绒面无表情:“我不知道左先生是谁,主要是你仰起头露出鼻毛的样子太让我分神了,你还是剪剪吧!”说着转了头正好看到前面带路的钟毓脚步一滞。
“好感值-1,现有好感值-11。”
岳绒:“……”
这算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可能!你还说我,你看你浑身尘土,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福顺捂住了口鼻喊了一声,转头跑得无影无踪。
岳绒撇撇嘴,拍拍身上的尘土。
跟她斗,福顺这小子还嫩着呢!
她刚得意完,抬头撞进钟毓深如寒潭的眸子中。
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当着人家的面欺负人家的小厮确实是猖狂了些。
她轻咳一声刚想找个话头就觉眼前一团阴影掉落,下意识伸出双手。
岳绒被压得往下坠了坠,憋红了脸,这才看到怀里正是钟毓,本来气场两米八的人此刻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嘴角的血迹像是嗜人的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