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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想着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想了个大概,却觉身边儿的人不安分地拱来拱去,看过去才发现她额发微湿,显然是热了。
正是酷夏,他身上有伤伤了底子盖着被子不觉得热,她自然是受不住。
他勉强撑着身子挪了挪,胸口被扯得疼得厉害,不过一拳距离就疼得冷汗直流。他吐出一口浊气,抚了抚胸口的伤。
狱卒受人指使,下手极狠,伤口极深。
几个月来,伤口等不到愈合就又被扯开,如今已是顽疾。
正想着,旁边的人又嘟哝了两声顺着摸过来干脆抱住了他的胳膊。明明热,却不知道躲开!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动,再动怕是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了。
他等不起。
身边人的味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隐隐有青草清香浮来,暖暖的,不知不觉他竟然又睡了过去。
两人睡得沉,倒把门外的桃子急得够呛。
桃子自小被岳绒收养,一人一羊相依为命,从来不曾分开过。
如今!
它的两脚兽竟然为了另一个雄性两脚兽把它从房间里赶出来了!赶出来了!
而且过去这么久了,它的两脚兽竟然还没有出来!
它喷了口气,起身又踹了踹门,“嗯嗯”叫了两声,声音这么大它的两脚兽肯定听到了!它甩甩头,等着两脚兽开门来哄它。它一定要从两脚兽那敲诈一些玉米。
它仰了仰脖子,毛脸露出些许得意。
它家两脚兽种的东西最好吃了,就是不知道为啥来到这里,两脚兽做出来的食物没有原来那种令羊神魂颠倒的味道了。
不管了,反正它就是要吃!
两脚兽为啥还没出来?
它两只耳朵动了动,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顿时出离愤怒了。它人立起来,蹄子用力地击打紧闭的门。
睡得正酣的钟毓立时被这声音惊醒。
旁边的岳绒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看清楚就先嘟哝一声,“桃子,别闹。”
谁知声音刚落下,外面的敲打声更大了,还传来桃子愤怒的叫声。可怜的木门在桃子的攻击下终于坚持不住寿终正寝。
岳绒激灵灵一哆嗦,终于清醒了,见桃子愤怒地朝她跑来,连忙大喊一声:“桃子!冷静!”
冷静是冷静不了的!
桃子撂了蹄子,冲了过来。
钟毓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岳绒利索地站起来正好挡住桃子喷出的口水……
“桃子!”岳绒炸了。
一片混乱过后,钟毓紧紧抓着架子床站起来,将被子褥子枕头统统甩到地上,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煞是难看。
蓬头散发的岳绒下意识抱紧桃子。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