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忘了。
“你……为什么?”
原本平定的心绪,被这一记突如其来的轻吻,掠得微微漾开。
她下意识想逃。
可是,他却不许她走,手揽在她腰后,将人圈在怀里,是无声的反对。
仗着心上人的纵容,他吻得有恃无恐。
耍赖嘛,说得谁不会似的。
一想起她曾理直气壮地要求回望那一场漫长的,斩凶封煞的噩梦,应知离就平白生了些恼意。
她沉沦梦境,忘却自我,还不知悔改。
看她难过,他也跟着难过,看她一声不吭地重新站起,他还是难过。
所有情绪丢盔弃甲,最后留下的,就只有心疼了。
祈清和仰着头,眼睛很亮,含着盈盈水光。
“你倾心于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是跋山涉水的追寻?还是她早已忘却的救命之恩?
祈清和声音喑哑,带着笑,又道:“救命之恩不需要以身相许的。”
于是又一吻落下,这一次,落在她的眼睫上,封住了她灵动的眼睛。
她一看他,他就容易心软。
祈清和睫毛颤了颤,像只扑扇着翅膀的蝶,忍不住惹出了一声浅笑。
痒。
这一笑,就不自觉皱了皱眉。
于是下一吻又落在她的眉间,将那里长久以来一直藏着的,化不开的愁绪,吻散了几分。
他的每一记吻都很轻,像云散开后落下的雪,不冷,不融化,飘飘扬扬柔软轻盈,羽毛一样。
不声不响,却浩大无垠。
每一次落下的吻,像安抚,又像一字一句的自我剖白。
他在诉说他自己。
祈清和听懂了他每一次亲吻里想说的话,睁开眼睛,眸光却黯了几分。
“或许我没那么值……”
她想说,或许我不太值得。
她凉薄冷情,高高在上,伤了别人不自知,还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