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是我害了言知,是我用绝交逼迫他出门的。”垂下脑袋,骆央央看向地面,“他本来不想出去的,是我说如果他不来那我就再也不要见他的。”
声音淡淡的,骆央央却觉得心脏疼的快要死掉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便不会那么晚还出门。”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便不会骑车赶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还有机会看看昨日那场大雪的。”
“他不该停在十八岁的,他该拥有他想要的人生。”声音越来越低,不知何时从眼眶逃出的泪珠砸在了地上。
一颗。
两颗。
“对不起。”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
铁门碰撞发出“轰”的重量,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压迫感袭来,骆央央强忍着不让自己往后退。
“如若言家有什么需要我做到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做。”将眼睛睁到最大,骆央央吃力憋回眼泪。
借着捋头发的动作,手指快速擦过眼角,她抬起了头。
“都是我的错。”
“呵~”嗤笑传来,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从鼻孔喷出的气息满满都是不屑,“骆小姐,言某实在是不懂您突然这样是怎么了。”
“如若我脑子没毛病的话,我记得您昨天不是还和我装陌生人嘛。怎么这才一天的功夫,您就又转性了,又记得我哥了?”
“我还以为是我们家配不上和您讲话呢,毕竟国内甜品大亨的独生女应该有很多人巴结吧。”他离得更近了,骆央央都能感觉到言初的鼻息。
“但我们言家再怎么说也算是在海城有头有脸的人,您这种变脸速度也实在是将我的面脸在地上狠狠踩踏。”
“所以,您还是回吧,我们家迎不下您这尊大佛。”骆央央能清楚地看到言初的眼神满是轻蔑,但她却没退后。
她能够理解言初的做法,换做是她,昨天无视自己的人今天又突然找上门来她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骆央央却没法解释。她要怎么才能够说明,她的失忆不是假的。而恢复记忆则是因为看起来在现实生活中仅仅只过了一天的她,其实又重新在2017年度过了半个年华。
但她没法说,她会默默承受住这些话。
因为,这都是她应得的。
把头压低,骆央央任由那狂风暴雨砸进心里。
“我就不送了,您请回吧。”送客令一箭飞来,骆央央蜷着手指从口袋掏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希望言叔叔能联系我。”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骆央央将名片窝在门环上,准备过几天再来言家一趟。
“阿初,谁敲的门啊?外面这么冷,怎么这么久都不进来。”深沉的男声传来,骆央央朝声音看去。
来人她认识,是那个她最想要道歉的人。
言知的叔父言书。
二人曾经见过。骆央央回忆着,她记得那次偶然碰面是在图书馆。
和言知相处的时间里,少年提及过很多次叔父。所以骆央央知道他的职业是律师,也知道他平时忙的脚不沾地,因此家里常年有个阿姨来照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