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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猜测最能说得过去。
言知自杀是绝不可能的,彼时什么都不知道的骆央央不明白这个道理,但经历了一切事情的她知道。
警察叔叔说,言知死亡时没有任何的挣扎。他吃下大把的安定片后安然走进浴缸,然后就再也没睁开眼睛。
骆央央记得,那时在家里的只有那个生着病请假的言初。所以再怎么看,造成这一切的都更像是泄露天机的惩罚。
刺目的光挤进瞳孔里,骆央央没有眨眼。
滚圆的朝阳像是永远都摸不到终点的莫比乌斯环,拼命向前跑着却还是什么都抓不到。
言知,下一次拜托你什么都不要问。
下一次,我一定会将你带回到现在。
一定会再有机会的,她将光亮藏进眼底。
她会找到的。
第五张便利贴
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又来到了春节。今年的大年三十是在暴雪中度过的,一同度过的还有言家父子。
圆弧形的吊灯高高挂着,让人明目的白光散在头顶,骆央央端坐在椅子上。
大拇指不住弹着食指指尖,骆央央借着低头的间隙捋了下长发。借着余光,她飞快扫了眼坐在餐桌主位的言叔叔。
他看起来比上一次更显沧桑,那打理的一丝不茍的头发下面有丝丝白发漏出来。
年过五十的他看着儒雅依旧,金丝眼镜框下的眸子满是祥和。大年三十的喜庆日子他还是穿着板正的西装,被微微拽开的领结透露出他今天似乎又忙了一天工作。
脑海中飞速闪过以往的一幕幕,新的回忆再度出现在眼前。
那年言知走后,“骆央央”来过言家。那一次的见面,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一向西装革履的言叔叔久违的穿着便服,他没有责怪骆央央为什么没有来言知的葬礼,也没有问她为何时隔这么久才登门拜访。
他只温声唤她进来吃月饼,然后微笑着给她倒了杯柠檬汁。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他推了下眼镜,有些颤的指尖一闪而过,“阿知说你最爱喝柠檬汁了。”
眼泪就这么随着话音落了下来,伴随着张皇失措的抱歉,伴着下一个再没有言知的春节。
后来,言叔叔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过言知。她会在春节和中秋的来拜访,然后说几句祝福的话,可谁知今天竟被请来一起吃年夜饭。
拒绝了好几次也没拒绝掉,骆央央站在玄关前提着物件进退两难,半响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