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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
溪白哽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良久,他几乎是明示一般地暗示道:“浴室……”
“哦!”顾弛一听溪白并不是读到了他那不堪入耳的心声,立刻松了一口气,导致潜意识里的想法直接就脱口而出,“我觉得,很舒服啊。”
“很……”
溪白嘴角抽搐了几下。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比刚刚顾弛问他“哪种事情”的那一下还要哽。
这家伙真的……
溪白几乎是放弃了,他算是确定了,顾弛这家伙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完全不一样。
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溪白摆了摆手,“算了。”
但他避让的态度被顾弛看了个清楚。
“怎么了吗?”顾弛追问,觉得溪白的心情不太对劲。
见溪白只是摇头避而不谈,顾弛更着急了。
他想让溪白别躲看着自己,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之中停住了。
“溪白。”
顾弛的声线和刚刚又有些不一样了,这一次他喊溪白名字的时候,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羞涩。
溪白背对着眨了眨眼,心说自己应该没听错吧,顾弛刚刚的语气就是在害羞?
于是他转过头。
不出所料的,顾弛的脸向旁边撇开看着地面,他甚至手指还戳着脸颊轻轻搔了搔。
顾弛真的在害羞!
面前的男生顶着两只通红的耳朵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和平日里那种一脸单纯地说出让人心跳加速的话语的顾弛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所以顾弛在羞什么?
溪白脑海里刚冒出这个问题,顾弛就直接给了他答案。
“那要不……我也帮你一下?”
怕溪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似的,顾弛还补充了一句。
“真的挺舒服的。”
溪白脑袋里轰一声,又炸了。
※
夜半时分,一道黑影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枯林之间响起一声刺耳的鸦叫。
山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顾弛的身影停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林地上,高悬的残月洒下一片银华,披了满肩。
他阖眼,道:“出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道瘦长的身影自交错的雾霭与树丛之间走出。
吴项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背了一身罪业,头悬地府文书,判了千年地狱刑罚的可不是我。”顾弛反唇相讥,瞳孔在说话之间已经变为了猩红的竖线,杀机尽显,“就算有不敢露面的,也应该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