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被金玉的反应唬了一跳,上完菜正准备撤走的孙盼也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她焦急地喊道,“小金,快去冲凉水!”
金玉这辈子,不,不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虚拟世界,她从来没被烫到过。
她无法形容那种延绵不断的刺痛,只是无意识地流着眼泪,右脸颊一片火辣辣。
如果疼痛可以分等级,她想,烫伤一定排在最高级别!
孙盼拉着金玉冲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就把金玉的脸按上去,行动迅速,动作粗鲁,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
冷水缓解了一部分疼痛,只是一离开冷水,脸上就火辣辣地刺痛,金玉感觉自己完全无法忍受。
外面的周烈看了眼神色更显阴沉的周行。刚才周行的动作,明显是想把热水泼向他,他不明白哪里又得罪周行了,想一想这些年遭受的无妄之灾,他眸底闪过嘲讽,低下头继续吃饭,似是毫不关心刚刚为他挡了灾的金玉,只是闪烁眼神,在想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周行是想给周烈一个教训,今天在学校,他看上的一个女同学竟然和周烈说话,还一脸的笑容,他非常不爽,憋着这口气一直到放学,最后找那个女同学质问,结果对方竟然不理睬他!
他憋着一肚子气回来,想到这个教训周烈的法子,没想到却被金玉给破坏了。
他心情糟糕透了,走到厨房,阴沉地看了金玉几眼,明显发泄怒气,“你干什么吃的!想烫死我吗!烫到我你赔的起吗!”
金玉还弯着腰冲冷水,看见周行站在门口,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忍受着脸色的疼痛听周行的教训,眼睛不受控制,还在无意识地流眼泪。
周行骂了几句,看了眼金玉的脸,发现上面已经鼓起了几个水泡,又看看金玉湿漉漉不断流泪的眼睛,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丑死了,赶紧下去,别在这里碍眼了。”
金玉疼的龇牙咧嘴,扭曲着脸,听到被放行,想着赶紧回去找个冰块捂住,太特么痛了!
她吸着气往外走,听见餐厅里传来周采采严厉的声音,“你弟弟都被烫到了,你也不关心一下,就知道吃。明天别去学校了,在家里反思一天,不准吃饭!”
金玉扭头看了一眼周烈,周烈似乎是无意往她这里扫了一眼,眉头轻微皱了下,然后推开椅子,沉默地上楼去了。
金玉无暇多想,她一路小跑回到后院,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回卧室找到自己的毛巾,轻轻敷在脸上,一边疼的吸气一边在心里咆哮:这家人真是嚣张跋扈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太特么坏了,可怜她受这无妄之灾!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脸上惨烈的水泡,她一脸绝望,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疼痛让她坐立不安,伤口不能触碰,她只能把矿泉水放在一旁,不断用冷水打湿毛巾,敷上一会,再打湿,可痛楚丝毫不减,让她十分烦躁。
她紧皱着眉头,闭着眼拿手往伤口上扇风,不觉又想到离开时听到张采采说的话,心里烦躁愤怒更甚,周烈也够可怜,无缘无故被禁足又禁食,这家人太坏了。
想想明天,难道还真眼看着周烈一天不吃东西?
金玉在卧室里东想西想,眼睛因为眼泪浸泡变得湿漉漉红彤彤,脸上的毛巾又不凉了,她正打算再去用冷水泡一下,卧室门被敲响了。
她放下毛巾,顶着红彤彤的眼眶去开门,门口是刘香,手里拿着个小纸盒。
她看了眼金玉的脸,眉头轻微皱了下:“这是孙姐打电话,让我顺便买回来的烫伤膏。怎么这么严重啊。快,我给你抹药。”
金玉心里感激,连忙把刘香让进来。
刘香让金玉做在椅子上,她从纸盒里掏出来一管咖啡色的软膏,边拧盖子边说,“这是个老牌烫伤膏,药效特别好,卖好多年了。”
挤出来的膏药是粘稠状的土黄色,金玉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像是香油味。
刘香很快把药抹好,叮嘱金玉一天早晚两次,又匆匆出去忙碌了。
膏药很快发挥作用,不到十分钟,脸上就不疼了,金玉感觉很神奇,果然是好药。
不过看着镜子里脸上一块不忍直视的土黄色,十分难看让人联想到某种事物。。。。。。金玉只能自我安慰:反正我看不见。
一晚上金玉都是侧着身子,睡的十分不舒服,中间醒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
等她照过镜子,发现脸上的水泡明显憋下去了,只有一层软皮还留在脸上。
伤口处颜色已经变成和膏药差不多的黄土色,有点发黑,跟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衬的一张脸惨不忍睹。
金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顶着这张脸出去,会不会遭嫌弃。
但是想了想,似乎‘旷工’更不好,于是顶着半个土黄色的脸去了主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