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道:“马上下班了,我过来起码要半个多小时。”
梁健道:“不急。”
余悦不知梁健为什么不来上班,他说在家里等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而她心里却始终有种难言的感觉,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是不是会给他造成伤害?
余悦让驾驶员把车提早启动,她上了车往镜州市区赶,整个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地看着路边的景色,就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与梁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车子到了梁健楼下。镇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和梁健结了婚,她出入梁健家里,完全合法,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非议。余悦却在楼下停了好一会,才上了楼。
梁健听到了门铃,兴高采烈去开门:“请进!”
余悦的脸上露出稍许的疲惫感。梁健问道:“今天累了?”
余悦挤出了笑容:“有一点,没关系!”
梁健还是保持着兴奋劲:“你如果参观一遍我们的家里,保证你精神马上好一倍!”梁健就拉着余悦的手,参观起房间来了。
余悦听出了梁健话语中不同寻常,她本想现在就跟他谈谈,但她挡不住梁健的热情和兴奋,跟着他参观屋子。
余悦瞧见,在房间里,女性等用品,一应俱全。
等看得差不多了,梁健对余悦道:“这些都是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这时候,余悦再也挡不住了,她看着梁健,又看着这一切,眼中滴落了泪水。
在梁健看来,她是喜极而泣,梁健道:“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先喝点水!”说着梁健,就要去倒水。
可余悦阻止了他,道:“梁健,你歇会。我有句话要想对你说!”梁健这才从忙忙碌碌的状态中停了下来,开心地对余悦道:“好吧,你说吧!”
事后回想起来,梁健觉得余悦说出那几个字时,说的异常费力、异常痛苦。
余悦不敢看梁健的眼睛,口中一字一顿得道:“梁健,对不起,我不能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梁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因此特意问了一句:“不能搬过来?”
余悦道:“是的,不能搬过来。”
梁健还是不能相信,或者抱着其他的希望,他道:“你是说现在不能搬过来吧?那没关系,过些日子再搬好了。”
余悦道:“不是,不是现在不能搬,我永远不能搬过来,我不能跟你一起住!”
这会已经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梁健也已经听得够彻底、够明了了。梁健看着余悦,想着这一整天自己忙乎的那一切。
梁健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问道:“余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余悦道:“你能不问我吗?”
梁健有些晕头,他很想喊出来:“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瞧见余悦备受折磨的样子,他还是咬紧了牙关,道:“好吧,我不问了。”
又是一天的下午,天气正在转暖。
刚出院的老领导黄少华打了电话来:“梁健,你小子,结婚了,也不来告诉我一声!”
梁健已经从余悦给他带来的消沉状态中恢复了一些,他听出了黄少华表面在质问,实则语气里的调侃。
他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道:“老领导,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没说了。而且也是临时起意,仓促中办的。”
黄少华道:“你也太随便了吧,结婚都是‘临时起意’!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梁健想,正巧这会也正想找人消消心里的郁闷,就马上答应了黄少华的邀请。
晚上让驾驶员送他到了黄少华家所在的小区。
黄少华出院那天,原本叫了梁健去吃饭。但梁健那天正好招待上级领导,一说,黄少华的妻子也不勉强,说下次再来,因此,梁健去看黄少华,也算是欠下来的债。
梁健敲了敲门,脑袋里浮现的却是黄少华的女儿黄依婷,那次在医院的天台上,黄依婷竟然说过要嫁给他。
想到那件事情,梁健心头有些暖意,但也感觉那事好像已经遥远的不得了,又像从未发生过,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梦。
随之又想道:“不知黄依婷听说我又结婚了,会有种什么感觉?”
这么想着,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黄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