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哥哥和婶子在屋里逛,这边瞧瞧,那边瞧瞧,嘴上奉承道:“今年比去年又气派许多,你们两个住这屋子倒真是享受,赶明儿让我们家黑子也挣下这样一栋屋来。”
连氏笑笑,没搭话。
姜大哥哥和婶子对视一眼,将自家儿子招到跟前,笑:“你们俩这些年也没生出个娃,以后养老可咋办?我瞅着,干脆让我们黑子给你们当儿子,你们这屋留给黑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黑子今年不回去了,就跟你们一起住了。”
姜父姜母也上前劝说。
说的无非都是让姜大将所有的家产都让给黑子,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连氏气得要摔杯子,幼清坐在炕上,眉头紧皱,好好的大年三十,可不想被人毁了。
姜大哥哥见姜大和连氏不高兴,转眼珠望见幼清,当即有了主意,指着幼清道:“这样,我们黑子也没成亲,正好能娶连家妹妹。”
连氏这下坐不住了,不再顾忌其他,抄了扫帚就往外赶人。
姜家人直嚷着连氏泼辣,威胁姜大休了她。
幼清听不下去,径直从屋里捧了盆滚烫的水,一盆往人身上泼去,“这是我姑姑和我姑父的家,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姜大婶子骂了句,“丑八怪,又凶又丑!”
幼清提起水壶就往前泼。
姜家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屋子里稍显狼藉。
姜大躬腰收拾,嘴上不住道歉,“你们莫往心里去,下次再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连氏倒是没事,她反正没将那些人当人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只要姜大心里明朗,那么她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幼清被人那样对待,她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幼清坐在她对面,一下一下地嗑瓜子,眉目秀丽,除了脸上那块红斑,几乎毫无瑕疵。
连氏心中泛起悔意,不由地伸手抚了抚幼清的脸,“清丫头,都是姑姑不好。”
幼清并未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只当她在为刚才那事愧疚,摇摇头,“和姑姑无关,是他们不好。”
连氏想起当年狠心毁了幼清容貌的事,心中抽搐,几近流泪。
幼清为她擦眼泪,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说着细碎安慰语。
半晌,连氏恢复平静,认真看着幼清,问,“清丫头,若有一天你又想嫁人了,一定要同姑姑说,姑姑会弥补的。”
幼清怔了怔,不懂她话里的补偿是什么意思,迷茫地点点头,“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