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好摆手:“那卢二娘风评的确不好,往酒里对半掺水,但是真不至于……看上你公公。”
高娥看着吕好。
吕好心慌,不知道这是想让卢二娘看上她公公,还是不想让卢二娘看着她公公。
“继续说。”高娥根本不纠结卢二娘有没有看上她公公。
“其实那卢二娘也挺可怜的,本就是林家冲喜买来的,刚成亲不久公公婆婆就过世了,好在丈夫的身体有好转,但是是个药罐子。”
“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就在老二出生没多长时间,丈夫的病情恶化,不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借了不少。”
“就算这样也没能保住她丈夫的命,之后债主逼债,她就把房子卖了还债,带着两个孩子租了个地方支了个棚开了酒肆。”
“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那卢二娘长的还……挺好看,她一个女子经营着酒肆,没人会觉得她是个正经人。”
“好在这些年她没真祸害谁家,街坊邻居算是接纳她了,只是嫌弃她,不愿意和她来往。”吕好一口气说了卢二娘的情况。
高娥想这卢二娘的确也不容易,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事。
他们聊着马车已经到卢二娘酒肆那里,只看到围着一些人,不过零零散散的已经离开。
卢二娘弯腰收拾倒在地上的条凳,高娥掀开车帘看向卢二娘,竟然是那日买酒的时候,遇到的穿鹅血石红衣衫的妇人。
看她弯腰的样子,好像是被雪压弯的劲竹,只要不被压断就还会挺起来。
那个身上散发着桂花香的妇人,不算清雅,也不算浑浊……
卢二娘扶着腰站了起来,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但是她没在意。
看她的人多了,她早已习惯。
人活着,还能被人看死。
等周围的人散完了,卢二娘也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
高娥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卢二娘对面坐下。
卢二娘打量了一下高娥,看她一脸平静,不像是来找事的:“喝酒吗?”
“孩子还小,不能喝。”高娥笑了一下。
卢二娘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不过这次只喝了一口:“那就是来和我聊聊你男人来我这里喝酒的事?”
女人来她这里也没别的事。
“不是。”高娥摇头。
这让卢二娘好奇了,她是不相信有女人会来找她聊天:“那娘子就直说有什么事。”
高娥看着卢二娘那种绝望却不麻木的样子:“你不会酿酒?”
“我若会酿酒,至于过的这么惨。”卢二娘自嘲。
“我可以教你。”高娥直接说。
卢二娘端着酒碗的手悬在那里,不解的看着高娥,随即放下酒碗:“为什么?”
高娥看着卢二娘那不相信的样子:“也不是白教你的。”
卢二娘嗤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天下没那么好的事。”
“你想我白教你?”高娥反问。
“你若是白教我,我反倒不相信。”卢二娘扶着桌子坐直“其实就算你教我,我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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