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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块玉佩应当是师父十分重要之物……”
那块玉佩虽然不是仙器,但成色非凡,连系绳和垂络也不同寻常。而且自从松枝见到师父起,那块玉佩就一直系在诸无腰间;从系绳断裂来看,说不定诸无已经佩戴了百余年。
“重要倒是重要,不过丢了也就丢了,为师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诸无摆了摆手,“都说不用跪着了,难道还要为师说第三遍?”
松枝还是跪着不动。
“师父真的不在意么?”他轻声说。
原本诸无没有要责骂他的意思,松枝还是有些庆幸的。但他发现师父对玉佩纯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忽然心中又慢慢泛上一点凉意。
“自然是真的,难不成还是故意诓你么?”诸无见徒弟就是不起来,无奈地合上书卷,“好了好了,看你一副比为师还在意的样子,这样吧,你陪为师去一趟玉器铺,买个新的玉件如何?”
玉器铺内。
松枝拾起一枚玉环。极好的脂玉,洁白得像是新雪;对着光一照,却又冰一样透明,折射出隐约的光芒来。虽然比不上诸无原来的玉佩,但也是无可挑剔的玉饰。
诸无走过来,看到松枝手中的玉环,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唤了一声铺子的玉匠,“老板,可有与这枚玉环形制大小相似的玉玦?”
“玉玦啊……”玉匠沉思片刻,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客官请稍等!”说罢赶忙掀帘进了后屋。
“师父不是一向贯彻齐物之论,”松枝放下玉环,“为何不要玉环要玉玦?”
“为师只是觉得有一句古语十分得当,‘授珮玦者,事至而断’。”诸无悠然欣赏着铺内的玉器。此时老玉匠也打帘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松枝只觉得心头微微一紧,却没有开口,默默看诸无从玉匠手中接过那枚寓意着断绝的白玉玦。
“松枝,为师见你近日常常长吁短叹,可有什么烦心事?”
诸无头也不抬地用绢布擦着木箫,朝桌对面刚忍不住偷偷叹气的徒弟道。
松枝坐姿笔直,手边是一摞繁杂的道术典籍,“回师父。徒儿觉得自己术法进益浅薄,愧受师父教导。”
诸无轻轻咳嗽一声:“为师考你几个问题。”
“师父请讲。”
“净心咒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