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一直陪着金郡主,与金郡主下棋,一边说着闲话。
金郡主话头一转,提起虞香珠来:“那虞氏,近来如何?”
县主拈棋,笑道:“我听说她去了常家商行讨公道,但大约被人赶出来了。后来那常家商行的倒是去了解州城,前两日才回来。”
金郡主莞尔:“常家的没找虞氏的麻烦?”
“像是没找。”县主笑道,“许是懒得与她计较罢。”
“只可惜了那赵氏。”金郡主叹道,“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一走了之了。”
县主自然知道金郡主在可惜什么,一个钱袋子跑了,任谁都扼腕。
县主盈盈道:“她跑了便跑了,这离州城里,还有很多愿意讨好我们的人。”
金郡主也只是感叹这么一句。
夜色朦胧,金郡主年岁大了,下了几盘棋便困了。
县主伺候着金郡主睡下,关好门扇走出来叫扶桑。
“扶桑,扶桑。”
往日一喊就过来的扶桑,无声无息。
县主有些疑惑,却见屋檐下,气死风灯下,昏黄的灯光照着一个女子娇美的面容。
那不是扶桑,那是虞氏!
可虞氏未经召唤,怎么会在她们住的地方外面!
县主下意识的吓了一跳,疑心自己看错了,又定了定心神,再看向那女子。
女子勾唇,朝她绽开笑容,笑容娇美似花。
果真是虞氏没错!
县主这下不怕了,沉下脸来:“虞氏,你在这里作甚?”
“等你。”她听得虞氏慢悠悠的说。
“等我作甚?”县主下意识地用目光搜寻着四周。不见扶桑,也不见扶梅扶菊,整座驿站,静悄悄的。
本来这驿站,本来人就不多,金郡主住进来之后,更是俨然只住了金郡主一行人。
“县主可是在寻扶桑姑娘她们?”虞香珠笑道,“扶桑姑娘她们累了,我便熏了些香,让她们都歇下了。”
可除了扶桑等人,金郡主的下人呢,她的侍卫呢?都在何处?
县主厉声道:“虞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虞香珠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县主,你还不从实招来吗?你在陆家,在离州城,都做了些什么?”
都做了些什么?她是做了很多事情,但虞氏怎么会省得!
县主再度厉声道:“虞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扶桑,扶桑,来人啊,快快将这妖妇拿下!”
夜色寂寂中,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怪异。
却是无人应答。
虞香珠幽幽重复道:“县主,你在陆家,在离州城,都做了些什么?”
她一步一步的接近县主。
县主想往后退,后面却是墙壁,再也没有退路了。
“王高月!”黑暗中有男子厉喝一声,“你伙同金郡主,竟想着妄图谋反,实在是大逆不道!”
是何人在说话?陆怀熙?
县主忽地定下神来,厉声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你们夫妻二人是疯了,想夺铭郎的家主之位才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怪不得你们夫妻二人整日的想讨好族人,还妄图想掀起离州城大商户对金郡主的仇恨!只可惜旁人慧眼如炬,不上你们的当!”
“王高月,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那男子说着,将一件巨大物什扔在县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