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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们还约好了,要一起对月狂饮,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
可惜,她要失约了。
同一片月光下,青衣长衫,头上用一根枯枝固定发髻的青年文士和几位身着铠甲的壮汉同时把手里的酒洒到了地上。
铠甲壮汉们脸上都是悲愤和苍凉,并肩作战十数年,他们怎么会认不出性命相托的将军?
要不是军师说将军另有奇遇,他们这会儿就不是月下遥祭,而是拼着命不要冲进皇宫了!
“将军,您且安心,咱们一定会给您讨回公道的!”铠甲壮汉们齐声说道。
军师段知衍的脸色隐在朦胧的月色中,让人瞧不真切。
“咯咯喔~”
鸡鸣声响起,安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看着陌生又眼熟的环境,她舒出一口气,收敛了攻守的动作。
“妈妈,你怎么了?”周西揉揉眼睛,困惑地看着安楚。
“没事,我刚刚以为有人闯进咱们家里了。”安楚讪讪说道。
周西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妈妈,天还没有亮,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啊?”
“不了,我去弄些吃的去。”
昨天的粥,把家里最后的大米用掉了,厨房就只剩从李香桂手里抢回来的大白菜和姜葱了。
安楚是决定要富养周西的,哪里能让周西跟着自己啃菜帮子呐。
她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对月感怀的时候有听到那么一声半声的狼嚎。
这里离山不远,要填饱娘俩的肚子不难。
唯一要担心的是自己身板抗不抗造,毕竟,山上有狼呢。
不过么也还好,昨晚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在月色下尝试着比划了几下。
这具身体虽然没有武学的基础,但意外的,资质竟然很不错。
她练了几遍后,一招一式倒也有模有样的。
等她多练练的,不说完全恢复巅峰时期的实力,有个六七层的,也足够她自保了。
现如今,就是上山找些吃食,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周西哪怕已经确定及肯定自己确实重生了,不是在梦中,但她还是很黏着安楚,听她说要上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坚持要跟着一起去。
于是,伴着早桂的幽香,安楚牵着周西的手走出了院子。
“妈妈。”周西深吸了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微微仰头看着安楚,试探着问道:“妈妈,我能改姓吗?”
“改姓?”安楚惊讶,“为什么要改姓呐?”
在她零散的记忆里,“她”跟夫婿是很恩爱的,那按常理来说,“她”夫婿对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应当是不差的。
可是,周西想要改姓呢。
这得多伤孩子的心,她才会要改姓呐。
安楚对这位已经过世的“夫婿”立刻就没有了好感。
周西见安楚的反应不是很大,微微松了口气:“因为,我想跟着妈妈姓。”
“妈妈,你不高兴吗?”周西有些惴惴地问道。
“没有啊。”安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