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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婚典与登基大典终得进行。
灿然辉煌的皇宫大殿,象征皇权的金毯从高殿铺延而下,昭显婚庆的红缎花盖呈列排开。
文武百官肃静不动时,袁冬月一袭红装缓缓出现,金色步摇莞尔不动,她双手交于前,眸子里远远望着对面那人。
待走至祁政身边,袁冬月抬眸看他一眼,遂便低了头。祁政微笑着,轻轻举起她的手来,二人遂回身,一步一步,齐肩并进,一步一步地登上阶梯,登上那个权利的至高之位。
回身,眼前万臣叩拜,呈纵呈横地整齐排列着,气势如虹;再放眼望去,连甍接栋的宫阙一层一层如潮水排开,金顶碧瓦望不到边际。这是她再也逃不出的城墙。
……
皇宫内殿的高座之上,祁政紧紧覆着袁冬月的手。
一位手持拂尘的老臣走近祁政身旁,躬身凑近他耳旁颤颤巍巍道:“陛下,恕微臣直言,秦王恐有造反之意。”
祁政瞬间瞥眼看向他。
“今日有人不仅见他领军万余在皇城一带鬼鬼祟祟,据说,据说还有人看清了那抢婚头领的容貌……那人、就是秦王!”
祁政闻言,脸色骤如暴雨将临的天色,一阵更比一阵青白。
“传他来见朕。”
“诺。”老臣得令缓缓退下。
“不必了。”
祁寒长扬一声,大步从殿外走进。
袁冬月闻言霎时抬头,见那逆着天光的身影,魁梧而高大。
祁政紧紧盯着他的眼,杀心毫不掩藏地浮于脸上。
“臣拜见陛下。”
祁寒走向前,躬身道。
他那一身铠甲戎装尤为刺眼,直戳了当地证实了他欲要造反的罪名。
不待祁政开口,祁寒直过身来开口道:“皇兄,您误会我了。”
祁政眯了眯眸子,神色不变。
“家野庄一带长期动荡,今早于城西起义,天不亮便集结,他们规模算得上大,寒儿一听得此等消息,便速速领了兵前去镇压,唯恐坏了您登基的大事。”
“哦?”祁政轻皱了眉。
祁寒闻言,只是微微扬唇,将眸子垂下。
“蒙芜?”
祁政瞥眼看向一旁低着头的皇城护卫首领。
蒙芜闻言一激灵,忙出列来躬身回禀道:“启禀陛下,秦王殿下所言确实属实。”
“若非殿下报信及时,今日大量官员皆忙于大典,又有近大半禁卫军被派去……”蒙芜忽哑言,愣了片刻改口道,“若非有殿下,微臣今日恐难以应对。”
……
祁政沉默片刻。
神色一转,缓而开口道:“来,寒儿。”
祁寒闻言抬眸,缓缓朝前走去。
“皇兄?”
祁政眸子里点点锐利,盯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