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看过李覃神色,虽有不悦,但仍不甚明显地点了点头,便从晞婵的意,侯在院中。
等人都走了,晞婵挣出李覃怀抱,望向他道:“既然是假说,夫君又何必大动肝火?反叫自己落了个无情。她说归她说,信与不信却是我的事,不信就是了。何况那徐媪是我喊来要问事的,不过是我问什么,她答什么罢了。”
“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过错,夫君放过她可好?”
说着,她认真地眨了眨眼。
李覃沉默凝视她半晌,反沉了声,语气不明地探问她是何意:“问的什么?又为着什么问?”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晞婵好像听出他态度转变的情绪,只太冷淡,并不真切,令人捉摸不透。
她垂下眸,也知晓他是明知故问,便面上如实坦白:“问的。。。。。。郑娘子。”
晞婵目光飘了飘,并没说出实为那诗筒里的东西,而是寻了个借口。
里面的箭纸,于她来说,是在得知李覃当真迎娶自己后才存有意义的。只是字迹全毁,得不到证实,唯有找出这两样东西从何而来,才能解开疑惑。
原来大婚前一日,晞婵在房中暗自伤神,不久李覃酩酊大醉跑来质问,两人情意绵绵又苦大仇深地抵死纠缠,她拒他进,说尽了狠话,伤尽了真心,却也不得出路。
那日晚间李覃醉的神志不清,恨她绝情,屋内漆黑,踉跄抱她去了床榻,亲一阵脱一阵,或双掌并用地捏揾,非要逼她说出心中他有几分重要,然即便她说了十分,他也不听。
事实摆在那,他只是心有不甘,也不愿就此大道两宽,才来纠缠罢了。
灯烛摇曳,寂静的偌大李府,谁也不知西厢房内是这般春情低语,情海咆哮。
压着声儿的低低哭音,娇泣不已。结实有力的身躯,急促乱碰。
李覃走后,晞婵心中也并不好受,两人成了这种冤家,没由头不去难过。他字字诛心,她便有意缠着不让他走,伤极生悲,让他把话说个清楚,又是咬又是踢,还抓出了他几条痕迹。
那夜正是掌灯时分,府上下人多在院里乘凉,彼时李覃醉的不省人事,路都难走稳当,一心想着要对峙,哪里还看得到那么些人,并没发觉异常,只径直往西堂来,进了晞婵的房门。
一时仆妇们慌乱起来,唯恐出了差错,都知明日晞婵嫁陆爷,随侯娶林纤,如此一来,成何体统?但又念着李覃权势地位,要谁不可?即便是将要过门的弟媳,没人敢在这时乱说什么,扰了兴致。
索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往外多说一个字。
婉娘不知情,在进来西堂院前就被几个仆妇拦下支开,又好说歹说妥当换人服侍过了晞婵,早已睡了,才把婉娘哄去睡下。
那几个年岁大历过事稳重些的,倒言不可不通传上房,以免铸成大错,但却被一群小丫头子拦下,以君侯和晞婵姑娘旧情重燃,若是打扰必惹厌烦为由,万般劝说不可将此事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