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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给晞婵姑娘的?”
“不是,哎呦你可小声点儿,谁也想不到君侯临行前竟把婚事给定了,可不是晞婵姑娘,反倒是陆夫人身边的那位林纤姑娘!”
“难不成咱们君侯,两个都要哈哈哈?”
“去你的!聘礼丰厚,就这一份儿都够你我折腾的了,再来一份儿,要命不是?”
晞婵行至房中西窗下,心上出奇的冷静,她在榻前缓慢踱步了几个来回,忽地眸中坚定起来,淡声喊来外间的婉娘,命她去问婚期。
婉娘回来时,愁容满面,神思怔怔,仿若一咬牙那泪就下来了。
她就不明白了。
为何她家女郎这般好,却总是得不到好?
先前有徐公子,散了,现在有君侯在意,却到头来一场空,终被辜负!
越想她心里越不好受,到了晞婵近前,已经很难开口了:“说是君侯什么时候归来,便什么时候立即拜堂成亲。陆夫人当真已经在吩咐安插了。”
晞婵闭了闭眼,身形不自觉地倒了倒,婉娘不忍再多说什么,只急着走来扶了,欲言又止地瞧着面色苍白的少女。
半晌,晞婵自去榻上坐了,支额侧倚在案上,眼中闪动着婉娘看不懂的神色。像沉着,像处变不惊,却也像被迫抽离爱恨嗔痴,只余深思。
她忽道:“婉娘,你喊上那几位西厢房的老媪,将东西收拾妥当,备好车马,明日我们便回豫州。”
婉娘大惊,不解道:“女郎怎么偏在这时回去?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待君侯回来说清就是,咱们现在走,不是正中了陆夫人她们的意?”
晞婵眸色一暗,若这是前世,她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本就经历过那些事,遇见过徐昴,而今李覃如此,无论如何,她也要先做准备。
若有心,他自会去寻她,但要是他没这个意,待在荆州,岂不是任人宰割?
“我时常谨记阿母教我的一句话,路要靠自己走才安心,”她笑看着婉娘,温吞道,“事已演变至此,十有八九是我与李覃之间出了大问题,明显他意已决,你我二人此时不走,待他回来,与林纤成婚,陆卓皓那边你觉得他如何解决?”
她来此,本为破前世死局,也不乏有对李覃的几分真情,只涉及信任,目今为止,她还做不到完全信任他。
什么事都等着李覃回来解决,她不服。晞婵承认,她心中确有赌气的成分在。
要是李覃在她眼前,哪怕冒着被他收拾一顿的风险,她也要给他一个耳光!
婉娘还是迟疑,实在是女郎与君侯前日还感情甚笃,发展至今,未免太过可惜。
她焦急地转了转,拿不准主意,便道:“那陆家那边?”
晞婵思道:“而今豫州兵马已足,且父兄向来治军严明,灾荒也过了有些时候,想必民情实力已有所恢复,我若回去,料定他陆家不敢前去没理强说理,真要说来,还要我同他陆卓皓算算帐才是。”
“那君侯那里该如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