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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跟着长乐郡主的其他贵女连声起哄:“是,是!”
长乐郡主得意地道:“你看,王妃若是不展现一二才华,恐怕不能服众呢。”
长乐郡主此前调查过,这个所谓的北肃王妃在闺中时不过一个病秧子,一天到晚捧着个药罐子,文不文,武不武,一身从头数到脚,没个长处。她也问过皇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人,皇帝只说没别的人选。
没别的人选,那就是运气好,凭什么她靠运气好就能当北肃王妃?
凭什么?!
是以,她语气愈发恶劣:“王妃怎么说?”
沈宁鸢看着长乐郡主眼底流露出来的恶意,心想自己这回是避不开了,只是毕竟大众之前,这位长乐郡主不似上回,直接舞刀弄枪,就是恢复了寻常贵人的态度,阴阳怪气罢了。
沈宁鸢这辈子最怕疼,她本就身子弱,还敏感,若是挨了打生了病,得痛上好一段时日。沈宁鸢想到她那根眼镜蛇般的鞭子就害怕,下意识往她腰上看了眼:
哎,鞭子呢?
萧平铮断长乐郡主鞭子的事,只有长乐郡主知道,但她以为沈宁鸢清楚,见她望向自己腰腹,以为她是刻意炫耀,心中愈发气愤,她随手拉出一人道:
“我看王妃弱不禁风模样,想来不擅长武学一道,那肯定是在文学上有所高见。这样吧,我这位小姐妹出身书香世家,也有几分小文采,不若王妃跟她比试比试,让我们开开眼界。”
沈宁鸢不认得被郡主拉出来的人,但在场众多贵女是知道此人的,她父亲是翰林学士,家中几兄弟也俱是翰林博士出身,堪称家学正统,官职虽然不是最高,却是“清贵”人家。而她本人也小有才气,与京中其他几个姐妹并称“新京四芳”,又有苏家才女称号。
长乐郡主自己要与人比试,却将他人推出来,这事换了任何一个其他人做都会遭人嘲笑,但长乐郡主是何人,又有何人敢嘲笑她?是以人人都只敢闭嘴看热闹。
沈宁鸢此刻也在沉思,她身在官宦世家,爹娘待她如珠玉疼爱,就算身子差,该有的教育还是有的。
她从小受父母兄长熏陶,虽然不能出口成章,文章被放在后世学子桌子上,使得他们痛不欲生,但也能牵强附会,附庸风雅,于春日宴上酸不溜秋地念上那么几句。
要这还不行,她也不是不能“请神”,使诗仙诗圣诗鬼诗佛的都降临到她身上,待到来年清明,多烧些纸钱给他们就是。总之,她如今挂了沈萧两家面子,好歹不能太丢脸。
她心中也已经打定主意,正要慢吞吞开口——
几步开外,纪璞箬正与友人把酒言欢,忽而见到湖边一处被人团团围住,周围旁观者许多,她不由好奇问道:
“那儿发生什么事了,怎这么多人?”
纪璞箬名声好,人缘也好,一位贵女小声道:
“是长乐郡主,她好似又在找人不快。”
纪璞箬闻言微微蹙眉,长乐郡主刁蛮,已是全城皆知,哪怕她父亲偶有提醒皇帝,但毕竟皇室子女,还是遗孤,也不好多说,或正是因此,才养得长乐郡主无法无天。
“静姝,你去叫人通知庆老王妃,我过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