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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蕊心里虽也不确信这“丑”字的意图,可经不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撺掇,积怨已然发酵,心想临走前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鞭子已执在手,含蕊径直冲进北极阁,和元小萌一打照面,二话不说抡圆了就是一鞭。
一声春雷撕裂了灰蒙的天,大雨倾盆而下。
含蕊自幼学的是兵器之舞,刀枪斧戟都舞的有模有样,特别是这手鞭子,耍得极好。这次重拾拿手好戏,更是威风凛凛,抽得元小萌只能堪堪护住头颈。接着几鞭,又手腕一转,朝着面门抽去,将元小萌打下轮椅。
元小萌这具身子骨如弱柳扶风,头开始还叫嚷几声,几鞭下去,只剩下呜咽。
黑蜜听见声响跑了过来,拨开众人见元小萌被打的缩成一团,急得扑在他身上。
含蕊倒不含糊,踹了黑蜜几脚无果,便对着元小萌的一双废腿左右开弓。
一双废腿虽没知觉,却是有血有肉,几鞭下去隔着棉裤已然浸出血迹。
鞭子的抽响应着轰鸣的雨声,把一旁涌过来看热闹的公子也吓得不轻,纷纷噤声,不敢言语。千歌更是不住地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此番受了惊吓,只能攀着身边的澹墨才能立住。
院子里小打小闹时常得见,可如此血淋淋的景象澹墨也是头一回见,不免心惊肉颤。心里更是隐约不安,唯恐出了人命,他们这帮撺掇看热闹的都得遭殃,赶紧扶住腿脚发软的千歌,催促道:“还不去请王爷!”
千歌六神无主,想去,又怕王爷怪罪,来回看着浑身是血的元小萌和扬鞭急下的含蕊,半天没个回声。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澹墨怒其不争,狠拧了一把千歌的胳膊,才见他一跺脚钻进雨幕之中。
沉香心里也慌得厉害,怕事情惊了王爷,追查起来自己难逃干系,硬着头皮上前拉了拉含蕊的胳膊,细声道:“教训几下便得了。”
含蕊鞭子在手,抽得痛快,已然昏了头,自觉是除暴安良的仗义侠士,怎肯罢休。一把挣开沉香,抬手擦了额角的细密汗水,转身又是一鞭,“我是公主派来的人,仰仗的是公主的威严!他却糊弄我,敷衍我!我此刻忍了,轻易放了他,岂不是丢我公主府的脸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公主府的脸面?”
嵇暮幽踏破灰暗,带进来一阵微凉的水汽。
他掠过众人,一眼便寻到了倒在角落的元小萌。
看元小萌浑身错落着血痕,好似没了气息,他不觉心里一紧,去探鼻息的片刻时间也似乎被拉得极长,直到一阵微弱的气息拂过指节,才松一口气。
再抬眸,语气又冷了几分,“我靖王府的人,是你能动的?”
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