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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给铺子招来了诸多麻烦,连生意都给影响到了,我给大家道个不是。”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铺子是我们大家一块做起来的,遇到事了理应一起面对。”
相比之下,赵芙蓉就要独自面对赖豪的滔天怒意了。她成日躲在村子里不外出,唯恐遇见赖豪找她算账。可她闭门不出,赖豪自会找上门来。
他在家中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度日如年,一想到赵芙蓉他就恨得牙痒痒,因此屁股上的伤将将养好,他就迫不及待来找赵芙蓉秋后算账了。没钱没势,赵芙蓉只能在村子里等着被他找到。
“好你个贱蹄子,把我往火坑里推是吧。”
赵芙蓉被赖豪掐着头发往树林里走,魂都要吓走一窍。前世秦铮并没有走镖这一局,因此她识得牛大壮,却并不知道薛晋是何人,只当他是军营里的一员罢了,谁知他是镖局的少东家,压了赖豪一头还要多。她整个人哆哆嗦嗦,顾不得头皮上钻心的痛和几次摔倒的步伐,向对方不断求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这么厉害!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放过你那老子挨的打算什么?!”赖豪朝地上啐了口痰,五官都扭曲起来,“娘的,老子对你好,你就是这么算计老子的。装什么坚贞,我看你就是个浪蹄子,等着给人上的!”
身上的衣裳被撕扯,赵芙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她最后拥有的,若是连这都没了,那便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她奋力挣扎起来,哪知一挥手,指甲在赖豪脸上留下一道显眼的血痕。
赖豪看见手上沾染的血渍,怒火彻底被点燃,朝着赵芙蓉的脸左右就是两巴掌。这两掌用足了力,不仅把她的脸都扇肿了,更是把她扇得耳朵嗡鸣,倒在地上好一阵恍惚。
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给赖豪留了可乘之机,也不管她情况如何,掏出家伙就开始办事。
赵芙蓉的手深深嵌入地里,指甲缝里都是黄褐的泥土。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破碎,随后一只疯狗便在她身上撕咬。身下传来一阵痛楚,她知道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赖豪这才在她身上停下,喘着恶臭的气,轻蔑地拍拍她的脸后提上裤子离开。
只留下满身泥泞的赵芙蓉一人在地上躺着。
十一月,桃源村发生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一是郑翰宣二次北上进京赴春闱,他走时低调,就像是普通的一趟出门。路过秦家院前,叶澜正在装第二批饼干,麦香味飘了满院,但还是能闻到一股焦味。第一批以失败告终,苦焦味不太好闻。
她挑挑拣拣,选出一小袋外貌好的递给郑翰宣,“定胜饼干,你留在路上吃。”
郑翰宣朝她作揖,小心翼翼收下那包饼干,“多谢叶小娘子,那日你同我说的话没齿难忘,若真有金榜题名时,我必相报。”
“好说好说,你这次肯定没问题的。”叶澜摆摆手,朝他宽慰一笑。彼时天还蒙蒙亮,她一抬头,碰上了村里发生的第二件事。
其二是赵芙蓉出嫁,她嫁给了赖豪,做他的第四房小妾。
赖家算得上有钱人家,嫁给有钱人家做妾这种事,每个人都褒贬不一。然而落到赵芙蓉身上更多人是看低,无他,只因赖豪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他的妾室并非什么风光事。
更不风光的是,这门亲事据说还是赵芙蓉上门求来的。村子里传来的风言风语,叶澜听了不知真假,但做妾这事儿定是真的,且待遇还不如乡下人娶亲。天不亮,夫家派来一顶轿子,将人抬过去就作罢,锣鼓稀稀拉拉响一下,说是丧事都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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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更喜剧的是,两人这对曾经的鸳鸯,就在村门口撞上了。叶澜无意目睹这个尴尬的场面,她本因答应奖励两个孩子烤些饼干,谁知碰到这修罗场。
两人曾经有多相近,现在就有多冷淡。
不知哪里来的妖风,应景地吹开轿子上的窗帘,二人隔空对望,轿子里的是一张面如死灰的脸,明明涂了大红的口脂,但唇角那一抹多画出来的色泽,配上这泛凉的晨意让人毛骨悚然。
窗外人平静地与她对望,一双眸子除了秋意和即将到来的冬季的寒意之外再无半分情愫。
事后叶澜到鸾鸳楼寻柳如烟吃酒时提起这事儿颇为感慨。
“有甚好感慨的,这是她咎由自取,若是从前跟那个书生郎好好在一块,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日子也差不到哪去,还有这青梅竹马情义,谁看了不羡慕。”方敏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愤愤点评道,“阿澜你就是容易心软。”
叶熹赞同方敏的观点:“就是。你忘了之前赵芙蓉冤枉妹夫的事了?非要人家把你的相公抢走了才生气。”
说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叶澜扶额解释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感慨从前两人亲昵,如今见了面却形同陌路,连声招呼都打不得了。”
众人才不听她解释,反而好奇问叶熹发生了什么事。而听完叶熹所言,方敏简直就要拍案而起,“太过分了!她分明就是想诬蔑秦大哥,好搅坏你们的感情,让自己有机可乘!”
“也不全是吧。”叶澜摸摸鼻子,“毕竟我们那时还没啥感情可言。”
“蠢啊你。”方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差拿手指头戳她脑门,“那能一样吗,得亏你遇到的事秦大哥,换了旁的三心二意的,你可就没相公喽!”
“去去去,烦得很。”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