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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心头狂跳,压根不敢抬头,生怕被牵连,止不住的犯嘀咕,这…里正给推荐的大夫怎么这般不靠谱。
“这一包是外敷止血的,三钱,这一包是退热的,两钱……”
大夫慢吞吞的将药包好,刚准备递过去就被姜书予一把夺过扔给阿灿,“带他去煎药。”
没防备,阿灿差点没接住药包,“哦好,李大夫您来教我怎么煎。”
自认没被尊重的李大夫顿时吹胡子瞪眼,他给人看病多年,一直都被捧着,从来没人这么对他,也从来没人敢使唤他煎药。
“你这女子怎么这般失礼!”
正在帮阿狗上药的姜书予测过脸,目光阴沉看着他。
李大夫被吓了一跳,慌张地咽了下口水,梗着脖子说道,“看什么看,我是大夫又不是药童…”
姜书予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扔过去,泛着寒意漠然道,“你话太多了,出去煎药。”
银子砸到他身上,掉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气得李大夫想要甩袖离开,但又做不到不为银钱折腰。
整整一两银子呢。
李大夫黑着脸将银子捡起来塞进袖子里,没好气道,“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注1)。”
阿灿挠了挠头,上前拉他打圆场,“姜姑娘为了救人才这般心急,李大夫你还是教我如何煎药吧,等会我们还要赶去镇上。”
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姜书予想松开被握住的手给他上药,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好附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不走,你先松手,不然我没办法给你上药了…”
说完抠了抠他手心,眼睛弯了弯,不由得想,怎么连生病时想要她陪着都与弟弟很像。
昏睡中的阿狗蹙了蹙眉,慢慢卸了点力道。
微微用力挣开手后倾身给他上药,过了片刻,总算是不再流血了,药粉凝固在伤口之上盖住皮肉,这才显得没那么可怕。
院子里很快被药气萦绕,天色渐暗,沈知季在隔壁也闻到了浓重的药味,走到阿狗门前,味道反而更重了。
心急之下也顾不得敲门了,直接将门推开,正看到之前给他们分粮的阿灿在倒药汁。
“这是怎么了?”
“谢兄弟病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知季蓦地转身,周天纵扛着两头处理好的狼站在门口,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瞧见熟人,阿灿起身着急道,“周大哥,原来谢庭昨晚被狼抓了,后背受伤流了好多血。”
沈知季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而是周天纵使劲吸了吸鼻子,一把将肩上的东西甩到一旁,大步走到厨房翻看起陶罐里的药渣。
听到院子的动静,等得有些急躁的姜书予走了出来,催促道,“药还没好吗?”
若是太晚,也不知道镇子上的医馆会不会关门。
“先别喝,这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