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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予被吓一跳,手指僵在半空中,干巴巴解释:“我没想打你…”
约莫是回过神来,阿狗缓缓坐下歪头看向她,乌黑的眸子黯然几分,自己似乎也不明白:“都是…坏人。”
接触几天下来,姜书予也大概明白阿狗曾经的遭遇应是非比常人,动作反应和说话习惯更像是动物之间的习性,可是与人沟通起来倒也没有太大障碍。
“有一说一,我不会打你,但是你欠我钱,很多钱,知道吗?以后要还的。”
阿狗头歪向一边,不知道他怎么理解姜书予刚刚说得话的,眸子突地亮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
姜书予怀疑他只听到了自己说不会打他这一句。
驴车驾得不稳,晃晃荡荡让人昏昏欲睡,姜书予又交代几句等会到地方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一会就靠在拐角睡了过去。
“快跑,小予快跑,要活下去!”
“跑——!”
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心碎,带血的手掌印从四面八方袭来。
驴车骤停,姜书予的头‘咚’地一声直直撞在车壁上,痛意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眼角泪痕一路没入鬓角,这场噩梦还要做多久……
“到了。”车夫的声音自门帘外传来。
两人被吵醒,眼中还带着迷茫,愣了一会探出半个身子查看,冷风一吹汗毛竖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洛郅县十里亭官驿匾额就在眼前。
付了钱,姜书予绕着阿狗来回检查了两圈,这才敲门等候。
最后一丝余晖彻底落下的同时门打开了。
一穿着驿服的小吏看到只有他们两人皱起眉头:“住客栈就进城,这里不住宿。”
说着就要关门。
姜书予双手一撑忙说道:“我们是十一月初从王都流放至北境的犯人。”
小吏呆在原地:“犯人?押送官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姜书予忙把路上发生的一切说出,不过也瞒下了他们反杀里戎士兵这件事。
介绍到阿狗时又耍了个心眼:“……他逃跑的时候摔到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认得他,要不是遇到好心人一路带我们过来,说不定我们两个早就死了。”
阿狗浑身的伤,尤其是脸上还未彻底消散的淤血也让她编出来的故事更有信服力。
小吏把两人引进大厅处:“你们的文籍名册都在押送官手里,要核实只能等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