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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鹇聱从始至终一直杵在原地丝毫未动。
邬弦转头看了一眼鹇聱,道:“鹇聱,我知你知晓柽榆所在之地,将他请来阻止这一场战争,晚一步无言都有可能身死,要快!”
鹇聱领命瞬间展翅高飞朝着西秦禹的方向飞去。
邬弦紧握禅杖好久未经历斗争的他在施法之时仍不习惯,毕竟此时的他已经不是神仙了,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人,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无言在这世上多活一秒。他看着眼前的弥渊,道:“我知你是为了柽榆报仇,你可知柽榆根本就没死只是隐姓埋名而已,你对他忠心耿耿我心甚慰,可不该牵扯无辜之人。”
弥渊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我凭什么要信你?你说是便是?邬弦,你在三千万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现在出现不就是想重现于世吗?在这充什么好人!呵,在这天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我若不能茍活你们也别想安然于世!”
眼看弥渊破罐破摔邬弦顿感不妙便阻拦道:“柽榆真的没死,你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欲赔上这世间吗!若是柽榆知晓你这样做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裎至,我劝你三思而行。”
裎至似乎铁了心要将这世间摧毁,便毫无动摇之心。他看了看山下死伤无数的妖兽,潸然泪下:“我计划数百年只为报今日之仇,我招之妖兽乃是我精心养之却被你们一个个全都杀了,就算不牵扯柽榆之事我也要报此仇!”
邬弦被这般荒谬的言论气笑了,这般作风与强盗何异?这人世甚至无言都与裎至无冤无仇就因他自生怨恨便要将其摧毁,还说这么颠倒是非的话,着实可笑。邬弦虽见过不少厚颜无耻之人,可今日这个不仅颠倒是非还厚颜无耻之徒着实让他这个死了几千万年的神开了眼界。
游浪生更是被气的直掐腰,愤愤道:“你私下凡间找无缘无故之人寻仇还颠倒是非你是觉得你很占理吗?那个叫什么柽榆的此生真是无比可悲啊,有你这么一个邪恶之徒当手下,就算不死也要被那些枉死之人追究其则!你是如何信誓旦旦说出那句“报此仇的?”该报仇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恶人不知自己为恶却妄想将责任推于他人之身,你妄为神!”
“你!”裎至恶狠狠的盯着游浪生,恨不得下一秒便要将其千刀万剐似的。
在这人世之中皆为混淆是非之人,可邬弦万万没想到就连天界也有如此邪恶之徒!恨不得将其除之,以示正法。可如今他早已脱离了天界,就算想将其除之也只能用渡魂师的身份,可他也能知晓无言此时的想法。若是能将此人杀之便也算是为民除害,若是不能那便直奔天界化身利刃与那天君老儿理论一番!
第一百九十九章妄生一
剎那间,裎至的周遭泛起层层神力,神力之大将这座山脉震的地动山摇,数颗巨石从山坡上滚下,直冲娑觅山庄而来。邬弦见状挥起无上在娑觅山庄上空设下了一道结界,俯冲落下的巨石纷纷被挡在结界外,又全数落入了山后。裎至一见立刻又挥舞着手臂,瞬时狂风不止,电闪雷鸣。
邬弦抬头便看见一团黑云滚滚而来,直至娑觅山庄上空,雷电蓄势待发好似下一秒便要劈下来似的。他看着已经疯魔的裎至,本以为真的是天君要置他于死地,可转念一想,若裎至真的是领旨下界前来取他性命又何必乔装打扮。若是天君既然想让他魂飞烟灭自是知晓他的本事,早就应该派天界最厉害的神君前来捉拿他回天,不可能让裎至这么一个小辈前来,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定有蹊跷。
邬弦在天界当了几千年的神君自是了解天君的秉性,若天君真的想要他的命便会亲自前来,他与天君之间的仇恨不可能由一个下属来做决断。想罢,邬弦道:“裎至。弥渊想必已经在天界替你糊弄天君吧,如今你乔装打扮前来无非是为了了却前尘往事。自是如此为何不现出真身来,何必故弄玄虚呢。”
此话一出,明显的能看出裎至身体一怔,这也表明邬弦的话应验了。
“呵。”裎至冷笑一声,“邬弦神师当真不愧为天界最厉害的神。你说的对我是暗自下界,但我知道天君对你恨之入骨,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活的过今朝吗?”裎至并没有要现出真身的意思,目似利刃般死死的盯着邬弦。
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愤恨邬弦心中了然,既然裎至敢私下凡间便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天。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裎至身为神自然有识得歹人的能力,为何还要将企图称霸三界的弥渊放于天界。
难道只是为了报前世之仇?
用天界神位换这一己私仇当真值得吗?
这般想着此话也脱口而出。不曾想裎至竟破口大骂:“尔无情无义!不了是非!妄为上神!尔知义怎写?情怎叹?无友论非怎了本质?岂出此言!呵。了是了是,尔怜兮也。”
“你!”听得这番辱言,游浪生便要上前与裎至较量一番。他刚迈出一步便被邬弦拦住,他手握嗜血不甘的后退到原地。
邬弦不恼不怒就这般静静地盯着裎至看。少顷,他才动了动唇:“你说我无情无义可有证据?此言好似把你比拟成了什么可塑之才,将我这个上神比的是一无是处。你觉得你就可了是非谈情字叹言?我未见得!你原本只是夙华宫殿内的一株盆栽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得柽榆喜爱?呵,可笑之至。就算柽榆发现了你,你也只是个善于偷窥他人之神!还真以为自己品洁高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柽榆与我情同手足,你以为在柽榆面前搬弄是非就可以撼动我们之间的情义?该说你单纯至极还是该说你机关算尽却也未能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