榧然被狂风托在陨石坑一般的坑洞之上,黑色的流光盘绕化成他的王座。大地上瞬间静默了,光爆掀起了暴烈的电离磁场,空气被打散成高能离子毁坏了这座城中的防御系统,绵延不断的射击声中止了。
炼金阵也受到了影响,傀儡的身躯停下了动作,而它们的钢躯在光爆的冲击波中已经变得破碎了。一时间,只余下劫火燃起的幽寂之声。
榧然感受着眼中世界的本质在他面前展开,看到生命与力量流逝的混乱,时间的短暂与永恒。未来在多变的可能性中给出了世界的无限可能,而在时间的向前行动中,无数的可能被收束成一种。
他轻轻地闭上眼:“这一片是内城王宫,我应该只杀了那些不买票的混子……杀戮之心……狂暴的杀意啊,死亡与恐惧令它升起了梵纲亚兰的王座,那是血与剑的印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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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事情变得有趣些吧……圣城已被我的杀戳所染红,我不介意让它更加动乱。”他轻轻地笑了。
苍之暗沉默了一瞬:“这……我无权阻止,你真正想这么做?旧世界的叛党和逆臣,新时代的贪婪无知之人,这些都会很麻烦。”
“不,君主重新登上他的王座,必然要重走一遍暴君的死亡之路。”榧然缓缓闭眼,体内传来骨骼各的爆响,黑色的电光在他体表流淌,毫无征兆的,他的心脏里迅速地冒出暗黑的泛着片光的碎片,开出荆蕀的样子。
这些碎片刺破了衣裳,价值五万金的龙鳞软甲就这么报废了,碎片们开叉、扭曲,相互盘绕,融合,似是骨质,似是獠牙,利爪,刺角杂糅粘合在一起,流消着黑雾,黑光,黑色的电,如沉睡的狂龙僵直在那里,铭文似乎在刃面上流动。
“没有柄没有鞘没有镡,只有刃,没有任何束缚的刃……”苍之暗几乎是在呻吟,”你竟然召出了这七分之的梵纲兰亚……”
“虽然只有七分之三,但大家想必也没见过完整版的吧,见过的也不存在于世界上了,找点麻烦,足够了!”榧然带着笑意说。
他一呼一吸,狰狞的巨刃从胸膛中滑出,原本是心脏的地方流动着永夜一般黑暗的雾气,他单手持剑,实际上他的手是伸进了那巨刃一样,与其融为一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形容这大书着“杀”“破”“灭”的巨刃?!
他面容肃然,王座的威严无声地升腾起,不仅是对精神上的压迫了,这威严令风不在流动,火焰渐渐熄灭,水流凝固,大地发出震颤的悲鸣!似乎有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这里,地平线露出的一抹朝霞都凝固在了无边,这令一切畏惧的王!
“孤的逆臣们,尔等卑微的蝼蚁,还可笑地苟话于世,且听着!孤,渊王,亦然渊,天之耀渊,终界之王座!携着这世界毁灭之彼端的恶,梵纲兰亚的刃,我回归了,重临这诸天之王座!逆臣们且别忘了本座之言,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孤无上的审判,是星穹、深渊般宏大无边的天怒,定将尔等挫骨扬灰,断葬轮回,永无复生之日!”
世界某一处的黑暗中,淡淡的白色莹光莹火虫般飞散开来,照亮了四周繁复华美的铭纹。
这世界的某一处,云海在这悬崖的下方涌动幻化成星辰般的碎光,云海之巅的崖上那参天却枯死的古树上,长出了一丝新绿。
这世界的某一处,低头快步疾行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迷茫的眼眸中眏出人造太阳的和煦光辉。
无边的虚空中,安静的盘龙与星尘感受到了寂静中的轻柔吟唱,幸福而绝望,无边的黑暗好似开满了一朵朵凄美的花。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黑色的人形睁开了双目,他身周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一阵激荡,空无之中传来怒涛的回响。
在雪山脚下的一片草原的小小村落里,瘦骨嶙峋的小女孩闻着床铺上淡淡的霉味,醒了过来,偏过小脑袋看向窗外的金色朝阳。
在一片被灰暗的苍穹所笼罩的黑色城市里,悠悠的刮起了一阵轻轻的风。
这一刻,有无数人同时仰望天空,他们的面容或年轻或沧桑,不同颜色的眼瞳,映照着星辰或烈阳。
万丈冰海之下,闭目养神的女子抚弄着她盖住身躯的长发,轻声叹道:“小远啊……冲动了,拔出那玩意了……很麻烦的,会被很多人察觉到……难道是上头了?开了把啦啦啦德玛西亚?
不远处一直像尊雕像一样耸立不动的古龙王微微颤动,古代的龙文似吟唱声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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