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躯壳仍然沉沦在人世的温柔与繁华里,忙碌着迷茫着,如果他真的是人的话,或许一生的路途中会时而清醒从红尘里直身俯视,便懂得了:多见不平入夜难眠常思索、位卑未敢忘忧国,何来是非对错。
忧个淡!抽一半人出来打上腺素从脚开始一寸寸车裂都能漏掉不少渣滓难解心头之恨,一个新生的空灵体是怎么教养出汇聚一切可言诸恶的?粪坑里的蛆的屠宰场,要是投胎机制早就恶心得没人来了,文明能试错和恶劣条件存继真该谢谢天脉的强制循环。不过反正起源文明因为初代血继规则限制必将灭亡,没有摇篮的保护壳也方便四散到各处传递薪火,还省得质检员看着长大的不忍心清扫发展不合格的文明,浪费环境适宜天体与空域的物种进化时间。
榧然在绿化过多的校区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可称为湿地公园的林荫灌草中可贵地不见具备外骨骼或多汁软体的昆虫,而天穹的阳顶高度已经与云层接近,虚假之天封镇下的钢铁森林中是没有雨水洗刷尘埃的,不过科学院的中央核子打印机在水循环中向阳核提氕氘氚的工作里同时也在放氧,夜间全城有城防系统的地方也都有除尘加湿,这些培优精选的植物不长势喜人都对不起曾经饿死的人。
虽然是开放日,但家长们最多也就杵在教室窗口那不知道给谁增加压力扰乱心神,不会往面子工程里钻染上一身青气,榧然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因而方才时空的异常他无法发觉,因为没有参照物。
众所周知,走神发呆是不影响机械性重复劳动和习惯性判断的,比如散步或骑行时会自动避障和等信号灯,无人驾驶帮从成华大道到二仙桥了。
于是榧然便成为了一套代码传三代门下弟子包镀金的寻路机器人,然而他虽学艺不精但好歹也是时空上间断的分化领域控制,也就是玄学上所说气局断开失去过去之类的,例如一些小说悬疑和时空异常场景常用的自己打被分离出的过去自己的情节,这样走出的线路自然不可能结阵,这么一看他现在的行动竟然毫无意义是纯粹的闲得慌,真是罕见,不过命运这么安排必有其的大病,说不定会使某块地砖提前几纳秒损坏从而使摔伤的人选变化之类的。
布什戈门,你对文明性建筑非自然景观有什么偏见吗,非要钻小树林,讨厌热闹不去教学楼不能往社团楼里逛逛嘛,或许能遇到乐于助人的社长雪乃酱,回忆下黑骑士直式长剑的美好?虽说这类高冷或娇傲学姐都长得一样适合联想或者说只要不五颜六色人人都可以有黑直长造型?但这不过是可悲的有厚度看不到二维侧面四维背面的人们拉不开画风不会精致构造细节的过错罢了,真厨子总能分辨出吃闪光弹和丛雨线的区别,蚀之刻和初始熔炉能一样么。
但话又说回来,什么都不做就不会犯错,不犯错就是正确,的确扩张人际圈只会让事情变麻烦,姬清言就是个例子,何况诸神的战场也是祭台,越在意的人越接近死亡,而且这里的孩子并非三年起步还是死刑不亏的年纪可不影响无脑跟风,展现姨母光辉的温柔无疑是当着纯洁无知的依莫多的面丰富萝莉控设定,那么该要如何解释呢,出现这么一个浅显易懂定义替换语容含糊的矛盾,就该趁着秋后问斩的大好季节提前炮决白学家了。
他如此之悠闲,为他紧张的人却不少,青复和苏都做好了扭曲现实或者直接开战的准备,两个年纪难绷但设定形象青少的家伙难得符合岁数成为老妈子,什么我的亚托莉变凯尔希了这种事情不要哇。
迷途的人总有惊醒的那一刻,沉眠的王也不例如,看清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或许是种错误。榧然在午间时分也终于从浑噩中哆嗦了下聚焦回涣散的精神,大概是因为可以去食堂碰见诺华吧,重要事项不容错过于是备忘设置录振动,而拉二泉映月的料遵纪守法不展开领域还真难找到她的教室,被导航养废了,不然他也应该会从众去窗台上扒着,引发浑身不自在从小就自卑诸如此类的。
空躯壳的哆嗦即是猛然回神的颤抖,可惜他没有死灵魂什么的配套,只有个无骨的皮套头,真正意义上的画皮啊,而自体导航不行不还有智械导航么,榧然难得的意识到科技也正是为了便捷和懒而发展的,在腕表上打开了领域的代餐,以此赶向餐厅。
他或许有所预感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投喂可爱妹妹这种温馨事不想再错过,可为什么会如此疼爱一个相互间明明没有多少记忆幼崽呢,难道说是想把自己这些年接受到的却无处偿还的爱给予出去,以弥补愧疚缓解痛苦么……而其乐融融的餐桌往往是增进感情的地方,如果终将会离去还要增加着幸福的回忆的话,到最后刻骨铭心的该如何释怀如何走出如何忘却伤痛呢。
导航是如此便利,堪比经过多重处理的领域信息,不得不说信息技术是一切的核心啊,无论是补全形态限制的交流效率还是继续各类技术的开发进度,机械飞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智械危机不过是骗局罢了,自然之造化与精密以浩瀚岁月才试错出灵载体,对精神一无所知的借外物力者还怛心自己用经验总结出的造物能拥有思想?不过是管理者们明白机器远比人严格公正善于统筹分配,除去城际与派系相争的勾心斗角与人情徇私通融他们没有任何优势,然而这些也是本不应该的事,元件器代替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他们利用科学文娱等潜移默化地引出了对智械不信任的思潮,既便对此无感的人也不由在想到智能时联系这一用心良苦的预言,即是所谓的阳谋,不过是千百年来统治经验中一项简单的愚民控舆的技术,如此巧妙隐蔽埋伏笔拉长因果线不易发觉,显得那些能引起群情激愤的官方通报没有水平缺少双商,想必其也不明白没有被管理者和对手有脑子迟早死于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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榧然迈着僵硬单薄的步子回到上次分别的地方,这里竟井然有序毫无挤攘纷乱之象,相比他曾经的学生生涯记忆里的模样真是突显了贵族二字,不知是素质问题还是建筑大小与布局问题。
他一眼就看到了诺华,眼睛自动聚焦到重要的人身上,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全是陌生的光影。
略做停顿佯作环视之状后,榧然径直向目标点走去,看似做戏做全套用心至极,但最能发觉的人来说就是错落百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顾及自己能想到能做到罢了。
餐厅里也有不少家长,使得身高没有起到鹤立鸡群的效果榧然并没有那么显眼,但路走到一半,瘫在桌沿边扒拉着食物时不时抬头张望的小可爱也发现了他,脸上迅速的染上笑容并站起来挥手示意,这就叫双向奔赴:
“这里,这里!”
榧然机魂大悦,不由自主地把皮套牵动成了微笑脸,加快行走速度以表回应。
这学校一看就不差钱,只有单双座,没有四人桌,考虑到飞沫大部分向前飞溅而不左右飘移这真是个绝妙的卫生细节,不过这导致了榧然无处安放或者有人得上桌吃饭。
奇怪的是诺华身边开朗性格的女孩居然反常的没有带动话题和她聊天,而是像被传染了一样以同样的瘫痪姿势趴在桌子上。
待榧然走近,诺华很自然地站起拉着他坐下,然后收获了一个谈不上有多舒适的腿坐垫,这个翻身抬腿跨坐的动作如此利落或许她有马术或戏旦天赋。
“要好好吃饭菜主食啊,”榧然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桌上赫然是缺乏碳氢氧的数种有机形式和矿盐的甜品,“不能总吃这些。”
可恶,居然没有给上对生物学一窍不通的孩子配备营养师,果然还不够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