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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也看看我是谁?旋风小黑诶!”它得意极了,“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轻易不使出来。一旦使出来,就代表着黑爷我要发威了——”
“可你身上一缕一缕的黑气是怎么回事?”衣身迅速打断了小黑的自吹自擂,免得耳朵再遭受三千字的荼毒。
“啊?你怎么知道?”小黑突然停下脚步,惊愕地抬头望向衣身。好半晌,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难不成,你能看见?”
“怎么可能?”小黑突然跳脚,“一定不是你看见的,对不对?你只是猜得,对不对?”
面对小黑骤然异态,衣身颇感莫名其妙,“看见又怎么了?我只是看见你身上冒黑烟,又不是能透过你的黑毛看到你光着——”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小黑气急败坏地原地乱蹦,“是一回事儿吗?你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看见?你又没开天眼!不对,就算开天眼也看不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衣身一把掐住小黑的后脖颈,拎到眼前,“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跳脚解决不了问题。来,给我说说,我怎么就不能看见你身上冒黑烟了?那黑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
被掐住后脖颈的小黑如同被捏住了七寸的蛇,立马手脚服帖地垂下来,臊眉耷眼地哼哼:“自然有了不得的地方。不过,你一介凡人,告诉你你也不懂。哼哼,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没道理你会看见!这不科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下,它跟着衣身也学会“科学”俩字啦!
衣身也不勉强,只无谓地耸了耸肩,把它放下。唯独菲菲很是替衣身忿忿,小白眼儿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地道扭扭曲曲,时上时下,时左时右。不晓得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地道的尽头是一面木门。
很矮的木门。
矮到衣身不得不趴下来爬出那木门。
木门外,却是视野开阔。
放眼望去,正正好能看见财神庙那金碧辉煌堆满金元宝的飞檐——旁的庙宇殿堂是龙子异兽高居守眺,偏生这座财神庙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一不是金元宝!这份求财的坦荡,也真是无出其右啊!啧啧!
“啊?怎么会是这里?!”小黑惊讶地嘴巴能塞进拳头。
可不是吗?鬼市荒庙的密道,居然通往财神庙?而密道的出口,正是先前他们在财神庙攀爬的那株大树。洞口藏在浓密树冠下方的树杈间,被遮掩得严严实实。若非从里面爬出来,鬼都猜不着这里居然另有机关!
额滴个神吶!这巧思,很够别出心裁滴!
此时,天际尚黑。东边连一丢丢白光都不见,唯有斜月盈盈不堪一握——正是初五,月似柳眉。
清浅的月光下,财神庙飞檐上的金元宝泛着柔和的金色光芒,与白日里那亮瞎人眼的耀目感截然不同。
一锭锭元宝从小到大依次排序,胖墩墩,圆滚滚,不见了日头下的嚣张气势,却平添了些许可爱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