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也是等你找上他门,他再亲自跟你说。”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走吧。”齐同晏也不多耽误,起身就让下人准备出门的事。
“你准备把裴壹一个人留在这?”花重锦问。
“你看他现在像是能出门的样子吗?”齐同晏反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花重锦摊手。
“……”齐同晏无语,“担心就自己敲门去看,别跟我在这绕弯。”
“哎,那不行,你都说了,我怕我现在出现刺激到他。”
“……你挺刺激我的。”三言两语下来,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齐同晏的反应意味着裴壹的问题暂时不大,而花重锦也不会这个时候真的去打扰裴壹。怎么说呢,他嘴皮子利索嘛,裴壹以前又是个没心眼的那种,经常被花重锦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按裴壹的话来讲,这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败笔。
隔着房门与裴壹简单交代过后,齐同晏带着青枫,随花重锦一起来到国师府外。
盛夏的气温高,烈日在头顶上炙烤万物,纵然国师府外栽着几棵遮阴的参天大树,却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蝉鸣声倒是叫得比别处都响。
比起上次齐同晏和齐琅一起来时的空无一人,现在的国师府倒是配备齐全,也有家丁守在门口。齐同晏一行人报上来意,敲开国师府的门,没怎么阻力地就被请到了待客的正厅候着。
千非忌没多久就出来了,依然是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揣着袖子,施施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口便说:“看来六殿下很看重千的这位师弟啊?”
齐同晏眉心一跳:这算不算是全面摊牌?
见千非忌问话如此直接,想必知道自己一行人是为何而来,齐同晏索性也开门见山,说:“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说沈宋瓴是国师大人的师弟?”
“自然,千与那不成器的师弟早年拜于同一位师父的门下,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非忌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全部说了出来,至此,齐同晏明确了千非忌与沈宋瓴二人的关系。
他二人虽为师兄弟,却自小就不对付。虽然在齐同晏看来,问题更大的还是千非忌。什么放火烧厨房、推人入小池、食物里投毒,桩桩件件或大恶或小恶,哪一件他没做过?这已经不是能用简单的一句“幼孩顽劣”能概括来的了。在简单带过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毫无人道可言的无理由行为时,千非忌的脸色自然,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只是在与人谈些家长里短。
这个人不正常。至少,不能用正常人定义他。齐同晏这么想。
青枫的脸色古怪,好几次想要打断千非忌的话,都强迫自己忍住了。花重锦则是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从容镇定,强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听过来,千非忌的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知道他做的这些,却从不阻止,反而放任自流,任由千非忌长成了如今这个德性。据千非忌所说,比起管教他们,他们的师父更喜欢研究人体,尤其是鲜活的人体。
青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听说,上京有个叫谢濯的偃师?”不知为何,千非忌突然问起。
“是有。”齐同晏答。
千非忌笑了几声,语带嘲讽:“可惜,不及我那师父当年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