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连姝从兰桂坊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
她的眼睛因为哭过,有些微微发肿,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凌晨的街头,人影稀少,整座城市已慢慢地安静下来。
有出租车从身边划过,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脸来:“小姐,打车吗?”
连姝仿佛没有听到,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出租车司机不放弃,车子滑上去:“哎,小姐,前面没车了,我送你吧?”
连姝猛地抬头,恶狠狠地道:“滚。”
司机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踩油门,车子一溜烟地走了。
连姝走到一座公交车站上,坐在站牌下的等车椅子上,望着浓浓的夜色发呆。
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该干什么。
心里烦闷,想抽根烟,手却掏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戒烟很久了。
从真正和聂慎霆在一起后,她的那些不良习惯都已经改了。
不是刻意的改,而是潜意识里,慢慢地改了。
可她没想到,为了个男人改变自己,结果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清冷的街道上,她纤细的身影坐在那里,看上去无比的孤单和落寞。
这时,又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地滑了过来,接着车门打开,一个男人钻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本地图,茫然地仰头四顾,嘴里还念念有词。
出租车在他身后悄然开走,他猛地反应过来,冲着出租车追了过去。
“喂,你把我送错了,这里不是青禾居。我要去的是青禾居啊……”
他追了几十步,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根本追不上时,只得颓然地放弃。
大抵是刚才追得急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冲着远去的车子挥了挥拳,一脸的义愤填膺。
再追上出租车已是不可能了,男人无奈的退回来,低头看手里的图纸。
路灯昏黄,他费力的看着,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咒骂。
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五官清秀,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很是漂亮,背上背着个旅行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
大概是看地图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气愤地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混蛋,这是什么鬼地方?地图上怎么没有?那个青禾居到底在哪里?”
接着又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
连姝在一旁看他一连串的动作,终于忍无可忍,道:“这里是太平街,青禾居在乌衣巷。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方向。”
那男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她望了过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的。
“咦?你听得懂我说的话?”他惊讶地道。
连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废话,你说的又不是外国话,我当然……”
等等,他好像说的是外国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连姝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刚才说的是韩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