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凝凝照做无误。
吴沛君一边给文凝凝戴手套,一边说:“那是你想得美。真正到搬家的时候就有得受了。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单位还没分房,我们就是租房住。运气不好,碰上了几个不讲理的房东,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动,一年还搬了好几次家,吃尽了苦头。”
“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啊。咱们这儿房价这么高,先不说首付凑不凑得齐。就算凑齐了,买了房之后,人大半辈子都得为房子打工,真的不值。生命中还有更多值得付出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呀!实在是没必要将大好的年华都浪费在给银行打工还房贷上。”
文凝凝一边说,一边抻了抻手套,试图让指尖的缝隙贴合得更加紧密。
吴沛君听罢,幽幽地问:“你老实跟我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太好?”
文凝凝不禁叹服于母亲这超强的联想能力。
她皱着眉,撅起嘴,不满地控诉:“妈,这都哪跟哪儿啊!我是就事论事。”
吴沛君仍是不放心,自顾自地絮叨:“生活总归是要越过越好的。不是妈妈势力,我只是希望你将来的生活起码有基本的保障,至少不至于比在家里时过得差。你自己心里要有分寸。”
文凝凝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啦!我晓得的。”
她环顾四周,兴冲冲地问:“咱们先打扫哪里?”
看着文凝凝狡黠的眼神,吴沛君知道她又没听进去,只好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你先去打扫卫生间吧。”
接到指令的文凝凝快步溜去了卫生间。
吴沛君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瞎操心了。”
卫生间里,文凝凝熟练地拿着洁厕灵一通挤,又拿着浴室厕板喷雾对着洗手盆、水龙头、花洒等地一顿喷。
等洁厕灵静置时间差不多了,她又拿起马桶刷开始刷马桶。刷着刷着,她又想起了母亲刚刚的那番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文凝凝知道,父亲母亲其实有在偷偷为自己买房存钱。教师大多清贫,他们平时省吃俭用,吃饭都在学校食堂,十分自律。
母亲对于婚房的执着,她也完全能够理解。只是,肖老师就职的这种国企和事业单位,收入大概率不会很高,而A市的房价这么高,肖老师真的能够负担得起吗?
她忍不住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各类银行账户,开始计算自己的资产。
一张校园卡上,过往的奖学金、助教补贴、研究补贴等加在一起,大概还剩近3万;过往佛系接的广告收入,一部分投资了一些基金,加上基金收益,大概有将近30万;一部分购买了一些银行固收理财,有将近小20万;剩下的一部分放在了余额宝里,有10来万。微信零钱里还有一部分零花钱,大概也有几千块。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60多万。
如果买两室一厅,同小区70平左右的房子,差不多总价500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