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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有利刃一般,击破了七年的沮丧和恨意。云昭心想,她要随谟吉回去接兄长,既然他有情有义,那么无论用什么办法,她总能说动他的。
正好,这段时间顾文若可以安心做他的事情。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都回梁州老家去。
贵妃
代望山躺在安静的夜里,一个人的房间总是那样的空旷,不过都已经这么些年了,他也习惯了。
一想到远处有个人在等,他便觉得生活也有了希望,在这个萧瑟的秋日凉夜里,竟也有了几分春意的温暖。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拂着,树叶子也拍打着窗柩,像是最古老的奏乐,好听又壮阔,来自大自然的壮阔。
他写了一封信,一封很长的信,这信就压在他的枕头底下,他不确定要不要带给云骁看。
他在心里点数着这些年积存下的东西,可是仔细想了想,也没存下什么钱财。一般发下来的俸禄,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他请客花光了,要不就是买花灯花光了。
代望山想到了那只簪子,他的将军居然会想到用这种方式让他看见自己。小小的流云纹流淌在心底,浩渺辽阔,又润物细无声。
可是听说他仅剩下一只手臂了,他心里又忍不住涌上来一阵难受,将军的双花剑耍得极好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思绪跨过江河湖泊,山川大泽,越过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寂静无声的戈壁滩。
云骁还坐在那扇窗子前面,这是他唯一可以看见外面的地方,他被人困在这个屋子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年岁算起来,已经过了六七个冬天了吧。他对冬天尤其深刻,因为一眼望出去惟余莽莽,他就像是被丢弃在世界的一隅,没有任何办法。春天会有新生的意味,他会高兴,夏天的北狄不甚燥热,有些舒爽,树也茁壮地生长着,抽枝,长叶,开花……果子一个个熟了,落在秋末里,埋在大雪里,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簪子有没有被家里的人看见,不知道他这一番挣扎到底有没有用,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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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文若回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很是快意,招呼着他在棋盘对面坐下,要准备与他大杀一场。
李宣手执黑子,凝神苦思着,终于才落下了一子。他笑着说:“文若啊文若,看来你这些年在军中,也学到了不少。”
“边愁要谢过太子殿下,若非有您襄助,这一切也便不会这样顺利。”顾文若落下白子,抬手示意李宣。
“哦?”李宣笑看棋盘,落子声音清脆,“本王听说文若与大舅哥近来感情甚好,可喜可贺。”
顾文若依旧专注于棋局,回答也是慢条斯理、漫不经心。他说:“云公子的性子虽傲,倒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些年在军营之中,也多亏了她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