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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望山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将军……”
“怎么了?”
“要不……”代望山说,“要不还是看一下吧。”
这是跟她打什么哑谜呢?云昭疑问地看向自家亲卫,他的目光里却有期盼和希望。
风太冷了,根本架不住,众人只好缓下脚程。可风还是呼啸着,不知道纷纷扬扬奔着何方。
夜色也沉了下来,朔月的夜晚没有半点光亮,就算是现在能赶到壶阳城,城门也早就关了吧。
幸好农田那边还有一处村庄,可是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到村民家借宿去,于是还是老样子,在原地支起了营帐。
这个天没什么蚊虫长蛇了,就是夜晚的地上有些凉。大家都乐得挤一挤,这样更暖和一些,于是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他人都各自整理自己的营帐去了。
篝火前的大树是暗绿色的,小火星迸溅在暗绿色的树梢,让人微微失了神。
坐在骆萱的马车上,云昭看着地上的篝火愣神,在她的印象里,木刻玉兰花的流云纹是代望山的习惯,可是他的习惯却活在了北狄公主骆萱的发间。
不需要骆萱多说什么,云昭便已经明白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是自己的的了,她心里首先涌上来的是激动和开心,可这份喜悦却在酝酿之后却变得有些酸涩,她抑制住喉咙里的酸痛,强装镇定着。
骆萱说,做她的驸马吧,这样就可以和哥哥相聚了。
云昭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问:“公主可以……放过他吗?”
“我可以,但是我不想。”骆萱收起了自己宝贵着的木簪,神色有些复杂,她说:“云大将军,我也不想要挟你,若不是你家的亲卫,我本来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代望山此刻正守在马车的不远处,以防有人不小心走过来听到什么,因此顾文若出来找云昭的时候便被他给拦下了。
“怎么了?”顾文若想问他拦我作甚。
“这很难解释……”代望山总不能跟他说,其实云骁还活着,但是公主殿下不肯放人。
而且这位北狄的公主殿下不仅不肯放人,甚至还想要人,更过分的是还想要两个人。这话代望山当然不敢跟顾文若说了。
云昭跳下马车的时候,像是浑身没了力气,她积攒了七年的仇恨突然一下子卸了劲儿。她的脸上挂着笑意,却是怅然若失的笑,她的眼睛很有神,却有着一种悲凉的神。她的兄长还活着,她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
她走到顾文若和代望山身边,语气沉沉的、缓缓的,她说:“你们两个随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