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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果然是用不了半点套路。因为这句话说完,阿暮的表情很冷漠,眼神甚至透着点鄙夷:“我……是没看过吗?”
王九真想一拍脑门,他怎么又把这茬给忘了。
“喔。”王九乖乖坐在床沿,把衬衣扣子解开,他觉得这个氛围真是越发不对了。
阿暮坐在一旁,刚把药水倒在自己的右掌心,胸口的大片黑紫暴露在她眼前,她拧紧了眉心,右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王九刚想安慰她自己没事,阿暮右手已经覆了上来。略带清凉的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阿暮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的伤口,左手拽着自己的衣襟,右手小心地揉压着。
王九觉得阿暮的手掌很凉,肌肤接触的每一下都痒痒的,不断敲击着他的心脏。如果,她可以再轻一点的话。
“痛、痛、痛!”王九实在忍不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定要这么用力么?”
“不用力揉怎么活血化瘀啊。”阿暮完全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如果王九没看错的话,她似乎还有几分……怒气?
“等、等一下!”王九抓住阿暮的右手腕,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我这个应该是,内伤吧?这么大一片的淤血不能用揉的吧?”他眸光一颤,不能叫自己猜对了吧?
“哎呀!”阿暮仿佛很惊讶的样子,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片刻过后,她脸上漾开一抹狡猾的笑意,像只做了坏事却骄傲着的小狐貍:“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无视王九震惊的表情,阿暮直起身子拉开距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着右手残留的药水。“药是治外伤的没错,不过那么大片淤血确实不能揉,你留着每天自己睡前涂一遍就好了。”
她仰起头,眼底是心疼还有不满,看着王九认真道:“既然知道疼,下次就学会还手,打不过就躲,傻子才会让自己受伤而让对手毫发无损。这话你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
王九很久没见过阿暮这么认真的眼神,她说这话的时候,长睫像蝴蝶翅膀般扑闪,眼里有星尘在闪烁。他弯起嘴角,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身体倾向心脏跳动的方向。湿热的气息落在她鼻尖,他的双唇噙住了那片柔软,整个世界万籁俱静,只有这突然的一吻专注而温柔。
“啪!”清脆又熟悉的耳光声响起,王九感觉左脸火辣辣的,但他不意外,自己确实是有点太突然了。
待把头转回来,王九看见阿暮通红着脸,手还停留在空中,一脸惊慌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想明白了,这只是条件反射。那他就赌阿暮不好意思再打自己一耳光。
于是不带丝毫停歇的,右手揽住阿暮的后脑勺,重新回到刚刚的距离,左手环上后腰,拒绝她的逃离。这一次,滚烫的唇将她覆盖,混合着略显凌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轻吻渐渐变成试探性地吮咬,他的心上像撒了一颗火种,唇舌借着这股火势攻城略地,最后成了势均力敌的唇齿交锋。每一寸的游移都带着极限的克制与无穷的渴望,
他觉得一点也不突然了,这个吻已经等待了一千多个日夜,他们的灵魂才刚刚重逢。
不开封的汽水
信一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
龙卷风坐在会议桌前抽着烟,他站在身后抽着烟,十二少在一边时不时扇两下风。烟雾缭绕里只有狄秋和大老板在谈笑风生。
龙哥有意抽身江湖,但无奈身不由己,情义二字是他终生的枷锁。
来之前信一已经做好了开打的打算,结果和平收场,枉费他盯了那个疯子半天。他与十二少对视一下,这下又有事儿做了。合作一向如此,架势堂出人,信一出想法,毕竟不能指望十二少去思考。
回到车上的时候阿暮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事出反常必有妖。信一环顾四周,悄声叫了个小弟过来:“刚刚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一切正常,不过阿暮打了吉祥一顿。”
“这个不算,他活该。”信一安下心来,看来确实是学乖了。
回到城寨,龙卷风向信一交代了几句就回理发店了,这件事全权交给他来负责。离商会竞选的日子只有一周了,他们必须在那之前把钟家千金救出来。阿暮有点恹恹的,只说需要出手的时候务必喊她,然后就回去休息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信一把嫌疑人圈定在商会竞选的另外三个有力竞争者中间,分了三条线探查,一队人去查那三个人跟哪些黑恶势力有关联,这次事情下手又快又准,一看就是有专门的团伙做事;另一队人去查当天酒楼的进出人员,尤其是工作人员是否有伪装;最后一队人去查钟家内部,毕竟是家宴,时间地点都提前探听到,内部一定有传递消息。
城寨的人负责酒楼那条线,其余的交给十二少,他那边人多。安排完毕以后信一骂了半天暴力堂,明明是他们的工作疏漏结果现在全都落在了自己头上,真不知道阿暮怎么会喜欢那种无赖。
信一觉得这样下去也不行,王九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癫,好像开始主动出击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大好年华不为爱情豁出去一次,到死了都会遗憾吧。反正老大交代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现在就是等待汇报的状态,于是信一打起精神,从酒柜里找出一瓶珍藏好酒,兴冲冲地来到了柒记。
信一有点拘谨地说明来意,见阿柒表情愈发严肃,不安的感觉蔓延开来。信一有点慌张地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噢,追女孩子当然要靠自己努力啦!我很有诚意的!但就是想你给我一点建议嘛,毕竟你跟她最熟了,你也知道的,情况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