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处理剩下的一堆消息红点点。
首先是又再次拒绝了来自蜜恋中仍不忘记催婚的亲妈,其次是裴少再一次质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为什么今年的周末次次都有事!这次生日都不在!他实在扯不出来借口,索性回了个毫不相关的表情包。
他微叹了口气,心说之前单身的时候不觉得这些消息烦,现在越是应付越觉得疲惫。
但是这种烦恼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他可不愿沉卜面对这些,说不定到时候一个心烦就把他这个问题源头彻底解决了。
工作群的消息更是爆炸到已经不显示具体数字了,直接99+。点进去,光是艾特自己的都看不完。
叶屿转了转脖子,一条条详尽地翻看着,方便回复的直接回,不方便的就记录下来,准备回去挨个再梳理一遍。
他转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了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套间。
上海寸金寸土的地方,一个超过四十平的套间几乎就是他四分之一的工资。
但是仍旧逼仄。
尤其是他刚从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是爱人与稻香的地方回来,空荡荡的房间,逼仄又孤独。
他经常出差在外面,周末大部分时间都去找沉卜,这间房租在这里,一共也没睡上过几觉。
但是他也不想退租,就像即使沉卜去了贵州,房子仍然留在那里,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终究会回到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
电话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沉卜真的破天荒地过起了朝九晚五读书看报的工作日常,只不过是在荒凉空旷的项目工地上而已。
之前被各种事情填满的生活突然全部抽离,她又开始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做那些毫无意义却令她久久心神难平的无谓思索。
叶屿新接了项目,需要长期出差在成都,这段时间抽不开身来找她。
沉卜网购了画板,颜料和绘画工具,酒店的房间快被她布置成一个小小画室了。
其实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小时候学了段时间素描,后面沉女士一个人带她之后因为价格昂贵就没再继续学了,不过她仍旧会给她买很多的颜料和画笔,沉卜偶尔自己画着玩。
后来,生活逐渐吞噬着那个女人,沉卜也不敢再把那些需要浪费大把时间才能愉悦自己的活动搬出来。画架盖上了布,画笔干裂落了灰。自此,她的生活中就是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和沉女士长长久久幸福生活下去就是她唯一想做的事。
画笔捏在手里,也无所谓线条美感,沉卜蘸着颜料,只是往画布上堆着色彩。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往外看。
日出,黄昏,星空,远山。
她画了很多幅,有时候一幅画一两个小时,有时候一幅拖半个多月。每次画完她都会拍一张照片存下来,然后把画从画板上卸下来,再换上纯白的崭新画板。
不论上一幅怎样,一旦决定收笔了,就不再回头。
一如她的人生那样。
两个多月过去了,叶屿仍旧会给她打电话,发视频,发自己在成都的一切行程安排,所见所闻。
沉卜有时候兴致来了会陪他聊一会,有时候兴致缺缺索性打断他去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