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需要一个会医术的得力之人。”何鸿泰摸了摸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简单,你回去的时候,将巧文带上!”“可,她一直跟在母亲身边,母亲用不惯其他的人怎么办?”“你有这份孝心很是难得,你就接受我们对你的一番心意吧!”何乔儿当然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于是不再推辞,欣然接受了。回来的日子,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舒坦的时光,何乔儿扫过身旁的月月,长胖了些,圆滚滚的,真是可爱!“月月,想不想回去?”“不想!夫人,多留几日不行吗?”月月心思单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何乔儿又何尝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她还有更要紧的事,于是宠溺地回道:“那下次我们再来?”在何府众人的注视下,三人踏上了回虎狼之地的路程。何乔儿不在的日子里,叶府乱七八糟,府中下人更是懈怠,没有一点规矩。月月后知后觉猜到了夫人回去的目的,可依旧止不住纳闷:为什么夫人不直接指出楚兰心是假孕呢?何乔儿要指出她假孕不难,但仅仅只是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今日夫人回府,欲举行家宴,你们千万要提醒主子们务必到场。”月月告知下人的时候,音量也不免提高了几分,和从前大不相同。与此同时,巧文也遵照何乔儿的吩咐,趁人不备钻进了厨房提前准备。傍晚,太阳挂在山尖上,染红了天上的云霞,云霞渐渐散开,把整片天空都印红了。叶府的人陆续到来,但最让何乔儿满意的是:楚兰心是在叶荣的搀扶下来的,男子还真是体贴入微啊!很好,越是在意,这出计谋才越是有趣!“乔儿,你总算回来了,我看看,丰腴了些~”老夫人看着何乔儿,眼眸如同冬日暖阳,明亮而柔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慈祥与关爱。“那当然了,跑去躲清闲,能不胖吗?”叶云烟厌烦地指责着。楚兰心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丝毫未曾察觉稍后她将会是全场的笑话。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老夫人强压下心中的痛苦,这个家没点家的样子,迟早是要散的!叶荣眼见老夫人生了气,出言阻止了妹妹:“云烟,你还要忤逆母亲不成?”兄妹俩父亲早逝,全靠母亲一人省吃俭用带大了他们,那些年的苦日子,叶荣永远也忘不了,也不会忘记!叶云烟不得已收敛了些,退了下去。虽共处一室,每人却又都心照不宣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妹妹,不知近日可好?”何乔儿指了指她的肚子,满是关切。老夫人主动接下话茬:“自然是好的,梅姑照料的,不会出什么差错。”何乔儿放心地点了点头,她看了楚兰心一眼,唇角不禁上弯,成了一弯月牙,眼睛也变成了更浓的黑色。楚兰心隐隐约约生出不好的预感,可她却说不上来原因!半个时辰后,众人开始用膳!一道道美味珍馐让众人惊讶,叶荣不免有些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毕竟何乔儿背后还有腰缠万贯的娘家。何乔儿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让月月交给在座的每一位。月月毛手毛脚的,临到楚兰心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一下,摔倒在楚兰心身旁。“妹妹,真是对不起了,我这丫鬟,笨手笨脚的,你可莫要怪罪。”堂前楚兰心也不好直接找茬,假意大方,并表示姐妹情深,绝不会心生不满。“姐姐,你可不要多心了才好。”何乔儿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刻钟后。楚兰心开始腹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她强忍着并未发作,不然一切就会露馅。身旁的叶荣渐渐发现女人不对劲,地上满是鲜红的血液,他焦急地喊道:“兰儿,兰儿!”楚兰心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着想要给予叶荣回应却怎么也做不到,右手伸了出去却看到了两个叶荣。“母亲,兰儿晕倒了!”堂上众人开始焦急起来,何乔儿只好出来主持大局!“莫急,巧文会些医术,且让她来看看,若是你们觉得不放心,可以同时请府里的大夫过来!”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退开,巧文缓缓上前准备为楚兰心诊脉。“老夫人,夫人,她这是……”巧文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叶荣的心像被悬在半空中一样,焦虑和紧张让他无法呼吸,他在心里已经接受有了孩子的事实,如今是不能出差错的。“快说!”“她这是流产了!”恍如一个晴天霹雳袭来,叶荣虽没有过度期待这个孩子的来临,却也没有料到父子之间的缘分竟然如此之浅。“嫂嫂,今日可是你准备的家宴,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流产了?”叶云烟在边上煽风点火,生怕少说了一句话。叶荣看向何乔儿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这个女人三番五次给他制造麻烦,如今还害了他的孩子。只有老夫人站出来为何乔儿主持公道:“我相信不是她,你们今天谁要是动她一根手指头,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何乔儿看着老夫人,很是愧疚:老夫人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她却不能做到坦白。片刻后,楚兰心醒了过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看到众人面色沉重。叶云烟唯恐天下不乱地安慰道:“嫂嫂,你是不是吃下何乔儿的食物后才不舒服的?”何乔儿甚至都不用推波助澜,就会有人急着把这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楚兰心绝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假孕的真相,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来不及细想,委屈地点了点头。但她隐约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过顺遂,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啊!何乔儿平静地看着这群人,心底平静如潭,眉宇间看不出任何情绪。“哥哥,你看,兰心嫂嫂的孩子就是这么没了的!”叶云烟蹲下身子伤心地安慰道,“嫂嫂,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主持公道的!”楚兰心听到此处,哭得十分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仿佛她真没了孩子,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