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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最纠结痛苦之时,阴影石桌处传来声音,“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知慈吓了一跳,随即认出是谢琅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
谢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嗓音沙哑,自顾自道,“你又去找赵晏然了,是不是?”
颀长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曾经温润谦和的面容,此刻阴郁而颓废。
知慈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冷笑道,“怎么,骂完我还回头找我?你就这么没骨气?”
令知慈意外的事,谢琅并没有反驳。
“你说的对,”谢琅声音沙哑,“是我犯贱,我不能没有你。”
上午谢琅得知父皇可能是构陷老师的元凶后,他内心便一直无法接受。
在他眼中,父皇励精图治,是人人称颂的明君,无论如何都同构陷忠臣良将一词联系不起来。他甚至觉得如果徐钰和父皇之间非要选一个坏人,那他宁可选择徐钰。
矛盾和痛苦的情绪折磨着谢琅的内心,他无比渴望所爱之人能纾解他苦痛的情绪——情绪最低谷时,谢琅下意识的反应是来知慈处舔舐伤口。
他知道自己没骨气,下贱。他厌恶知慈轻浮,恨她玩弄他的感情;可即便如此,他也好想要知慈一个安慰的拥抱。
知慈嗤笑,“你当初骂我时,可不是这副委屈模样。”
谢琅没说话,轻颤着去拉知慈的手。
知慈狠狠甩开,却被谢琅更紧地握住。
谢琅仿佛抓救命稻草道,“你别走,你不是希望我不给你添麻烦吗?那我以后也不给你添麻烦,你就把我当小倌儿,不走心也没关系,好不好。”
他说着,拉着知慈的手贴上他的脸颊,神色哀伤而乞求。
知慈拼命挣扎,“你放手!”
知慈的抗拒伤到了谢琅,他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心都快碎了。
“你不能这样,知慈。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执意要同我发生关系,是你给我放了那场烟花,是你主动闯进我心里。为什么如今你又不要我了?你还有心吗?”
知慈却半点没有动容,“我不原谅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知慈总算挣开了谢琅的手,转身就向屋里走。
谢琅站在原地,绝望看着知慈的背影,没有去追,他的声音带着恨意,“你就这么喜欢赵晏然,喜欢到愿意为他保持身心唯一?”
知慈关门的手顿住了。
她怎么可能喜欢赵晏然?
想起方才在将军府软弱的自己,知慈的手下意识捏紧了门框。
“我不喜欢他,我拒绝你,和他没关系。”知慈背对着谢琅道。
谢琅讽刺地笑,道,“你对我避之不及,却总主动同他在一起,你说不喜欢他,自己信吗?”
知慈站在原地,宛若一座雕像。
倘若谢琅都能看出来她对赵晏然仍有余情,那明日她又如何狠下心来对赵晏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