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真领命下山,一路风尘仆仆,他暗自希望赵晏然瘫痪病好的事是假的,但此刻赵晏然站在自己面前,依然摆着从前那副欠打的臭脸,诸葛真最后的期望也破灭了。
诸葛真故作不经意道,“你既然病好了,怎么还不回门派?”
赵晏然没回答他,只是嗤笑一声,撇过脸去。
见师弟不把自己当回事,诸葛真有些恼火,“不是,你装什么——”
旁边,周师兄见二人气氛极僵,连忙打圆场,道,“都是同门,吵什么吵,都和气点。”
诸葛真心道不该和这小子一般见识,于是径自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赵晏然则坐到诸葛真对面,道,“师兄,半年不见,你怎还开始打扮自己,别上香囊了?”
诸葛真硬邦邦道,“不关你事。”
一旁周师兄补充道,“你不知道,诸葛师弟心里头还惦记着几年前来上清做客的那位沈纤纤姑娘呢。前些日子他扫除客房时翻出了当年那姑娘忘记带走的香囊,便配到了腰间,你说他是不是自作多情——”
诸葛真怒声打断,“你闭嘴。”
诸葛真确实一直惦记着沈纤纤。当年沈纤纤来上清做客时,诸葛真便将她对赵晏然格外偏爱看在眼里,他心中嫉恨不已,所以自然不愿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心事。
而另一边,赵晏然听见沈纤纤的名字,又想起方才沈纤纤主动上门一事。
虽然方才他与沈纤纤闹得很不愉快,但看到单相思的诸葛真,再联想到沈纤纤方才小心翼翼想同自己修复关系,赵晏然还是不由自主心下暗爽,仿佛无形中压了诸葛真一头。
诸葛真欲盖弥彰解释道,“我听说纤纤回北风城后不久,北风城便发生了战乱。我挂着她的香囊,只出于上清弟子怜悯苍生的门训,想为她祈福,没别的意思。”
周师兄并不买账,继续逗他道,“你接触过的北风城女孩又不只她一个,怎么不见你给其他姑娘祈福?比如那个……春儿,她不是对你一直有意思吗?还有小芬,每次上山都要找你搭话。”
诸葛真被周师兄的话绕了进去,嗤声道,“那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我和她们说话的欲望都没有。若谁喜欢我就得给她祈福,那我浑身上下岂不得挂满香囊?”
诸葛真见周师兄没完没了打趣他,有些不耐烦,于是转移话题问赵晏然,“小子,听周师兄说你重病期间,一直有个女孩在照顾你,她什么身份?不会是你相好吧?”
诸葛真正好看到身前石桌上有张女子的画像,便瞄了两眼。那画像中的女子身姿虽美,但面有长疤,贯穿面部让她彻底破相,容貌可憎。
就这长相换做是他,倒追都不乐意。
诸葛真用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她就是你相好啊?”
想到赵晏然找的女伴这副模样,诸葛真从进门起脸上便挥之不去的抑郁和失望此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扬眉吐气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