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母亲的什么人呢?
知慈没有头绪,放弃了思考。
一炷香后,谢琅办完正事,领着知慈离开。
随即,谢琅派人将赵晏然抬到养济院,并亲自同养济院的官员打过了招呼,为赵晏然提供了最好的病房和汤药。
那之后,养济院内的医师给赵晏然灌下了还魂草药汤,又检查了他的伤势,重新做了包扎。
一切都处理好后,医师告诉知慈,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只需静待赵晏然苏醒即可。
苏醒
赵晏然醒了。
知慈从外面回来时,便见到赵晏然静静睁眼盯着天花板,躺在床上。
心中大石落地,但面对清醒了的赵晏然,知慈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她下意识放缓走路的步伐,小心翼翼来到赵晏然身边。
刚刚苏醒的赵晏然唇色发白,形容枯槁,半阖着眼睛安静躺着。
知慈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告诉赵晏然他已经瘫痪的事实。她欲言又止,半晌都未说出一句话。
似是注意到这微妙的沉默,赵晏然微微转动脑袋,澄澈的眼仁望着知慈。
“赵晏然……”知慈唤他,不知接下来怎么开口。
然而,出乎知慈的意料,赵晏然启唇道,“医师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动了。”
他声音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嗯。”
闻言,少年沉默下来。
见状,知慈神经下意识紧绷,生怕他接受不了,出现过激的反应。
安静的厢房内,时间一点点流逝,但赵晏然却一直一言不发,只是安静仰面在床上,眼神有些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沉默中,赵晏然突然开口,道,“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全身都没了知觉,只有上肢和头勉强能动。”
说着,他向知慈展示般费力抬起了左手,却只坚持了一瞬间,左手便又无力地垂下。
这样的举动让他清俊的面容多了一分破碎感。他似乎并未在意方才失败的尝试,而是换了话题,平静问道,“这是哪里?”
知慈道,“养济院。”
见赵晏然面露疑惑神色,知慈又补充道,“这里是朝廷临时搭建的医馆,救治这次行动受伤的伤患。至于路府,他们已经派人向上清山送了信,说明了你的情况。”
知慈特意隐去了路繁叶落井下石之事,不想让赵晏然太过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