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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了一半,被赵晏然嘲讽打断,“张小功,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功夫这么烂,都是外界因素的错,自己一点问题没有吧。”
赵晏然继续道,“自我到路府以来,你每天都卡着点才来演武场,偶尔还会迟到。这样的训练态度,你跟我说你天资不好?但凡你把分散的心思抽一点出来用在习武之上,都不至于吊车尾水平。”
“你说我天资高、出身名门,可你知不知道从八岁加入上清派开始,我便一直坚持寅时起床练功,直到今日都从未间断。”
“我九岁开始学剑,整整一年我只练起手式一个动作,练到烙印到肌肉中成为下意识反应,才终于把一个剑式吃透。”
“张小功,你努力过吗?如果你连起早贪黑努力的想法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拿天分和起点做借口?”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本事差还不努力,我凭什么瞧得起你?就凭你平日嘻嘻哈哈攒的一堆好人缘?”
少年言辞锐利,把比他还大上几岁的张小功骂得狗血喷头,“尊重是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施舍来的。这世界弱肉强食,强大才是唯一的道理。”
张小功沉默良久,道,“明白了。”
知慈回忆
赵晏然离开了灶堂,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知慈和沈纤纤也离开饭堂,知慈道,“前几日,张小功还帮过我,没想到……”
沈纤纤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沈纤纤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在前方道,“纤纤姑娘,幸会幸会。”
沈纤纤抬头,有些意外,原来同她打招呼的人是路府的二少爷,路茂枝。
知慈也望向路茂枝。只见路茂枝年岁仅十六七,皮肤却像受过摧残似的苍白老气,他五官平淡,眼下发青,身高与沈纤纤相近,整个人又瘦又小。
沈纤纤声音有些拘谨,“二少爷……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路茂枝回答,“噢,那日家宴,你在堂下弹琴给兄嫂听,我见你身材极好,便向嫂子打听了你。”
当时路茂枝不只打听了沈纤纤的名字,还直接问大夫人要人,结果被路繁叶怒斥不务正业。
路茂枝眼睛直勾勾瞧着沈纤纤,道,“纤纤姑娘,你有时间吗,我带你去绸缎坊和戏园逛逛如何?”
沈纤纤抿紧唇没说话,求助般瞟了知慈一眼。
知慈见她为难,便开口道,“我姐她还有差事,少爷你别为难她了。”
路茂枝满眼都是乌发如云纤腰如柳的沈纤纤,根本没注意到她貌不惊人的女伴,听见知慈插话,他方才看她一眼,随即不耐烦道,“我又没问你,你这丫鬟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