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自家弟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感慨的叹了口气。
西方圣所定下规矩,西圣女不入朝堂,入则必为人妇,看来还是有其道理的。只是没想到就算入朝为妇,依然能搅动朝堂一腔春水,这死,也是命中注定了。
“相爷。”旁边过来一个老仆,恭敬道,“有您的信。”
“拿来,”老人,大元朝宰相卓令吾沉声道。
老仆呈上了信便退下了,卓令吾打开信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岱堂,倒让你说中了一半。”
“老师,怎么了?”
“西方圣所岁贡的队伍在朔州停滞不前。”
“哎,他们果然收到消息了。”年轻官员李岱堂拧紧眉头,“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就算要动手,也该等队伍到了再说。”
“哧,亏你还字正为,你可真是无所不为。”
“老师说笑了,”李岱堂无奈道,“学生也是无计可施了。”
“哎,”卓令吾长叹一声,“此事与其说指望皇上,不如去探探另一位的风声。”
李岱堂沉吟了一下,试探道:“萧?”
“历代皇上都是个情种,但凡西圣女出现,则不管之前如何抗拒,最后必情根深种无疑,却不料这一回,倒让这萧家的武举女得了头筹,这是吾等失策。”
“老师,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这并非不可弥补,萧家若还有点自知之明,便不会轻举妄动,除非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得罪的是谁。”
李岱堂神色一紧:“西方圣所……会有什么动作吗?”
卓令吾摇摇头:“不知。”
“老师会不知道?”
“老夫可不是无所不知。”卓令吾笑道,“更遑论你问的,是西方圣所了。”他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笑意冷淡:“他们,可不是会和你好好下棋的人。”
李岱堂闻言,终于明白老师洒落棋子的意思,他盯着满地散落的棋子,斟酌道:“老师,纵使他们不按章法来,到底还是黑白有别,西方圣所忠于本朝六百年,是天字一号的保皇党,这样的势力失了个圣女,真的会与皇上就此反目吗?”
“岱堂,我让你读史,你终究只看了皮毛。人皆道这西方圣所有转乱为安之能,是否想过圣女降临之前西方圣所犹存,这世道却为何还会成为乱世?”
李岱堂恍然,眼中闪过惊色:“关键不在西方圣所,在圣女?”
“然也,”卓令吾点头,“吾等尚不知为何圣女一介弱质女子,会凭空对如此庞大的势力拥有这般掌控力,然而我们尚可知道,圣女出现不仅是我朝失控的边缘,亦有可能恰是西方圣所失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