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迟钝的思考了一下,才发现江户川乱步是在对着自己说话。因此红铜发色的此人偏过头,对上了神色不安的太宰治。
“你认识我吗?”这位前杀手认认真真的问道。
太宰治的呼吸即刻的停滞了一瞬间,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不,我们是初次见面……”
此言一出,非人类先生若有所感的抬眸,看向太宰治。
和无法理解一切的碧眸青年不同,更长的人生里只不过是过于聪慧的这位港口mafia年轻干部,他不是无感,而恰恰相反,他太过珍重那未至的珍物。
这份珍重有多深厚?大概是……他已经失去握紧的勇气。
而很明显,织田作之助就在那个因珍视而远离的名单之列。
理性的分析中,非人类先生清楚的对应。可是感性的共情中,他却很难找到和太宰治的共同点。
不过,至少有件事他终于那个做出分辨。
那就是……
“……原来,这才是朋友。”碧眸青年恍然的喃喃道。
比起和他这个因为认知而强行捆绑的家伙当假朋友,很明显,织田作之助才是太宰治期待着的真正挚友。
这样一想,非人类先生居然荒诞的感受到了一丝抱歉。
他不精于人事,却也曾得到父母耐心的谆谆教诲。
他不爱剥夺欺诈,他一直以来都是无可辩驳的好孩子。
所以,在认知到世界上或许有人因为太宰治此人的消失而感到深切伤悲后,非人类先生第一次真正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动摇了。
长久的思考中,他能够知晓自己的怪诞。非人者的死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不幸。在最开始时,他明明可以选择模仿、掩饰,直到自己与常人除开认知再无差异。可是,这终究只是如果。
他选择接纳了自己非日常的那一半,不再融于那片名为世俗的池水。
他要他人遗忘、他要从此消失,他使江户川乱步取代了江户川乱步。
于是他终有一天会迎来的消亡并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困扰,因为在生物学意义的消亡之前,他已经更早的到达了社会学层面的死去。
非人类先生在将一无所知的“江户川乱步”带入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想好了未来的一切。
实在要说的话,太宰治才是他中途偶然遇上的那个意外。可是未曾接触太多的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能够得到理解,这才导致了必定面临的“背叛”。
不、不是背叛,那太过傲慢自负。
太宰治从来没有和非人类先生站在同一个选项上。
一直以来固执的误解造成了所有偏差,他总认为太宰治对生命终点的态度会与自己一致,那么他就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常人的认知,不会背弃父母的教导。
那么……他就能理所当然的在游戏中勾勾画画一个恰当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