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丝丝缕缕的淡漠,犹如穿堂风,一下刺进她心里。
韩婧茹终于像是被拔了气门,说不出话。
孟苡桐淡淡开口:“很多事,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只要你自以为你能瞒住,就真的没人会知道了?”
韩婧茹几乎屏住了呼吸:“。。。。。。什么事?”
“如果你是真不知道,那就当我今天是错怪你了,但如果你是装的——”孟苡桐蓦然抬眼,“我想是我一直以来太低估你。”
孟苡桐说:“你比我想的,更会趋利避害。”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这点没错,但真能把这四个字做到极致,还不让人发现任何的差池,孟苡桐想,或许一直以来,她再想和她斗,无论以她的名义,还是覃舒,都没意义了。
韩婧茹却在孟苡桐眼底看到了不是对她的失望,而是对自己的失望。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无奈和自暴自弃。
“所以,孟家对你来说,到底有多值钱呢?”
“能让你甘心陪在我妈身边做长达六年她的朋友,覃舒的友情对你来说,又有多值钱呢?”
几乎是一瞬间,韩婧茹的眼底要沁出泪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了二十岁的继女,诧异她问出的这句话。
“还是我该问,”孟苡桐闭上眼,嘴角还有微弱一丝残留着的笑弧,“做一个从小到大都交不到朋友的,抑郁症患者的我妈的朋友,在她死后,朋友上任青梅竹马几十年的爱情之位,是不是对你来说会更值钱?”
没有争锋,没有相对,只有这个家没有男人在时,她才能说的话。
所以舆论出事那天,她说的任何反驳,都真的不是血口喷人。而是真的,连孟敬俨都不知道的,韩婧茹曾是覃舒长达六年藏在心里的好朋友。
正因曾经过度的抑郁,覃舒意外认识了韩婧茹这个朋友,两人从写信交流一直到约定见面。两人意外的投缘,也可能就只是覃舒一个人的投缘,她们交往亲密,但覃舒并没和家里提及韩婧茹的存在。
因为孟敬俨为了事业,从起初的还会回家到后来的家都基本不怎么回,覃舒有和他见面的时间基本都在维系感情了,尽管最后还是争吵,感情破裂为终。
但孟苡桐一直觉得韩婧茹的出现太奇怪了。
真的就是在他们关系刚刚结束就出现在孟敬俨身边了。
尤其她去公司找孟敬俨,就连公司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韩婧茹是空降兵,根本本事不配位,没资格做现在的总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