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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苡桐轻抚着他微硬的短发,刺手,却前所未有地让她心安。
她说:“我没有怪你,只是真的想问,你这样,会不会冷?”
明明穿的少的是她自己。
宋弈洲的手探进,就能感受到孟苡桐羽绒外套里极薄的那件内衬长裙。她没穿毛衣,甚至连什么保暖的准备都没做,就这么火急火燎地下来找他。
他把她嵌入怀中,擅长地用自身的滚烫体温温暖她,“不冷,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像是怕她察觉什么,宋弈洲抬起头,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湿意,低声说:“现在好了,我们回去吧。”
孟苡桐却没有动,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骗人。”
“什么?”宋弈洲怔。
孟苡桐同样用指腹擦过他微不可查泛红的眼角,“连眼睛都是红的,”她话里是苦和酸楚,一字一字说,“为什么只让我看到你好的那一面?”
宋弈洲静下的眸光,在凌乱微晃。
孟苡桐说:“宋弈洲,我们结婚了,你知道吗?”
宋弈洲想开口,却莫名的如鲠在喉。
他想说他知道,可这一刻,孟苡桐的眼神太过坚决,坚决到好像真的这一次,他做了错事。
“是你在领证那天和我说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合法妻子,我们将会休戚与共,你忘了吗?”原来无论重逢,还是还没和好就选择结婚,他说了什么,都已经牢牢地印进了她心里。
不是因为芥蒂而疏离,而是真的因为太过深爱。
深爱到不敢过度表现,生怕一不小心,又会酿成过去的局面。
他好不容易回到她身边的,她只能小心翼翼到极致。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有像风吹沙漏那般,又消失。
孟苡桐想说的很多话,到嘴边,都成了:“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只给我看你好的、快乐的那一面好不好?我想要你的喜怒——”
“哀乐”两个字还没说完,宋弈洲又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的力气变大,孟苡桐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好像只有抱得这么紧,这么严丝合缝亲密至极地感受彼此,他们那两颗滚烫的心脏才能真的彻底再连在一起。
“桐桐。。。。。。”宋弈洲都懂,都知道。
是他没有想到,孟苡桐早就超乎他想象的强大,足以在他退却的时候,坚韧地为他撑起一片高地。
他为她欣慰,却也更加心疼,“我会努力做到。”
他会努力做到,却也难以化解压抑,这是对杜禹、棠荷、幺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