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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决赛就在明天了。
陈岂岩目光落在手上的输液管,微微一皱眉,感受着自己此刻的体能。
不是不能打,但肯定难以发挥出所有的实力,而且她知道,如果强行上场,只会让在乎她的人更加担忧。
可这是她打球生涯中第一次闯入决赛,现在要因为这样无奈的情况而选择退赛,说不遗憾是假的,甚至其实感到非常难过。
谢之白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为了不让她用脑过度,温声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头不痛了。”
“那你想见人吗?他们都在外面,每个人都很担心你。”
脑袋已经不痛了,见人是没问题的,她也不想让苏遥和小姨担心。
不过这时,她才意识到这病房里还有母亲的存在。
转过头,便见母亲面带淡然,静静注视着她与谢之白旁若无人的交流。
陈岂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却并不想挣脱与谢之白交握的手,只是因尴尬而感到手心渐渐出汗,于是更加难为情了。
“妈妈……”
陈曌看到女儿这么害羞,只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平淡地说道:
“出院后跟我回酒店。”
陈岂岩心知其意,母亲既然来到这里,自然身边带着管家和保姆,所以跟她一起回酒店,能有人帮忙照顾。
虽然她觉得不用人照顾,但还是顺从地点头。
“好的,妈妈。”
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向母亲介绍道:
“妈妈,这是谢之白。”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地将他称作朋友。
因为一想到在晕倒前,她希望谢之白能跑来她身边,这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
“我们在一起。”
她不会跟母亲说,谢之白是她的男朋友或是爱人,那些称谓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想要传达他们在一起这个事实,而这就足够了。
她希望母亲理解的是,她心里确实有了喜欢的人,因此不会去相亲或联姻。
陈曌默默地听着,脸上没有波澜,依旧淡淡如昔。
而谢之白则感激地捏了她的手后,为了克制内心的激荡,起身去开门,请其他人进来看望陈岂岩。
当陈岂岩看到小姨与苏遥那几乎要溢出的泪水,不禁感到歉意,同时决定退赛。
因为从她们的言语中得知,她居然昏睡了一整夜,今天就已经是决赛的日子,再过五个多小时,比赛便要开始。
这太勉强了,她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同样是运动员的蒋追,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为了让她别放在心上,还开玩笑说巴黎不是他们的福地,不然怎么都住院了。
外归因是个不错的方法,大家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陪着陈岂岩出院。
她坐进母亲安排的车,身边是小姨温暖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