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听三叔的。”
俞氏拍拍她的手,“这就对了,私下是私下,但很多事没必要宣之于口,咱们不能让人挑理。”
“是。”
见她听劝,季明峦夫妻大大松了口气。
又说起她收的窦府送来的厚礼……
“收便收了,我和你三叔都觉得应该收。没必要为了些许虚名把好处拒之门外,将来嫁妆丰厚也是咱女人的底气。再说确实是窦家对你不起。”
季安澜笑了起来,“是,有三婶这句话,我收着就安心多了。”
又叙了几句,安冉才说到此行的目的。
“我听说三叔之前到账房支银子,说是要为各处生意打点,帐房那边却不同意?”
说起此事,季明峦又气闷在胸。
如今大嫂掌家,支点银钱太不方便了。而且她一个女人,根本就不懂外头生意艰难,只以为凭自家的身份,躺着就能赚钱。
季明峦一肚子怨言,只不好像个泼皮妇人一样,喋喋不体抱怨。
见他不吭声,俞氏向季安澜抱怨:“可不是,如今我们这一房别说领千两百两,就是领十两银,那边都要一一盘问。你三叔恨不得撒手不管了。”
叹了口气,“但不管又不行,这家到底不是她一个人的。你三叔要是不管,就没人管了。”
季安澜默了默。
祖父有四子,父亲将来要袭爵,如今又有了差事,是不会管家中经济庶务的。二叔在边关,四叔在外地当知县,一家人都在外地,想管也管不了。
“不夸张地说这家里的银钱都是你三叔赚回来的,可大嫂掌家后,你三叔处处被掣肘,气得他常嚷嚷不想干了。”
蓝氏眼皮子浅,生怕家中银钱被三房全搂去了,以为只交给管事打理就行。
呸,要是撒手交给管事,看这府里还有如今好日子过不。
俞氏心中不忿。
季安澜如何会不懂。她从外曾祖母手里接过虞家温家两家的生意,也恨不得亲力亲为,哪里能全部撒手扔给管事。
管事的忠心很多时候经不起考验。
“三叔想不想有自己的生意?”
“自己的生意?”
“是啊,自己的生意。大房将来会袭爵,万事不愁,二叔四叔也各有退路,三叔就不准备为三个弟弟打算一番?”
季明峦如何不想。
只是如今母亲尚在,他也生不出太多私心。
而且各处生意皆有账目可循,他也掏不出多少银子。若让家里知道,一家子兄弟倒是会生隙。
俞氏看了丈夫一眼,又看向这个侄女,“安澜是有什么想法?”
总不会无缘无故开口吧。
“是有一些想法。我外曾祖母离世,给我和安冉留下一些傍身的钱财,我想为安冉做一番打算。但因我身份束缚,不好外出经营,想着不如与三叔合作一番,也好给安冉多添一些倚仗。”
季明峦和俞氏听得愣住。
又不免为她多思多想为她计深远感到心疼。
想着若能与安澜合作,三房也有大大益处,多攒些私房钱不说,以后行事也便当多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颇为心动。
季明峦想着自己有路子有人手有资源,就是没几个钱。若安澜那边能提供资金,倒不失合作一番。
“不知侄女想投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