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众人把目光都投在刺瞎了双目仍虚张声势的怪蛇身上,这是螣蛇?道童们表情一致的斜眼看着那老道士,你当真我们读书少、见识浅,连螣蛇都不认识了?
老修士哈哈笑了两声,捻须感慨道:“这当然不是纯种的螣蛇,只是体内有几分螣蛇血脉罢了,能出生百年不到就无足而飞,这条螣蛇修炼也算不错了,说来当年——”
“老先生前来所谓何事?”齐曜毫不客气的打断这老修士的讲古,不是他不尊老,而是师弟妹们有不少阴气入体,还等着回船舱治疗,实在没闲心跟这老头谈古论今。齐曜父母就是旁门散修出生,从小听惯了母亲的警告,知道这种老修士看似仙风道骨,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刁滑。
老修士不想这几个小崽子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干笑了两声,心里肯定他们一定是大门派养出来的,不然没这底气,“老夫同贵地刘村长是旧识,不知他可在?”老修士问起了村长,他是老江湖,没探明情况下,不肯轻易说自己来历。
“吴老你怎么来了?”村长和观主安顿好村民后匆匆赶来,看到老修士不由诧异,这老修士是一名散修,受雇于一名大海商,临水村出产一种可以壮阳的海参,这商品不仅极受中土和海外权贵之士的喜爱,就是海商自己都很喜欢,老修士跟村长年轻时有些交情,时常来找村长收最上等的海参。
“离我们定好的时候还有三天吗?我正好闲着无事,就来找你喝酒了。”老修士笑道。
“吴老你里面请,村里今天出了点事,我们都有点忙。”村长歉然说道。
“不忙不忙!你们只管你们忙,我就在这里随便走走。”老修士说。
村长如何不知这老头心里肯定另有打算,但横竖村里也没什么值钱之物,他爱逛就逛吧,他上前对长宁、何宛然道:“师妹,我让人熬了一锅六阳汤,大家要不要喝些补汤驱寒?”六阳汤是专门用来驱除阴气的。
“师兄费心了。”何宛然拿出一丸用蜜蜡封住的丹药,递给一名道童,“你们把丹药融在汤里喝了,喝完就回船舱打坐。”阴气入体不是大事,但留下病就不好了。
道童们接过丹药应是。
长宁、齐曜、何宛然往道观走去,道观受了阴气腐蚀破败了不少,主殿更是大半坍塌,仅剩了一堵墙,观主怔怔的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长宁暗暗叹气,“阿颖,那你知道两位祖师爷神像去哪里了吗?”
“我怕打斗时不小心毁了祖师爷神像,就先请他们入储物袋了。”何宛然说,虽然飞升仙界的祖师爷不会责怪他们,可她还是不愿意轻易损毁祖师爷神像。
观主听说两位祖师爷神像都被收起来了,身体微微一震,人一下精神了不少,他回头问何宛然,“何师妹,你要把神像带回门派吗?”
“如果你们有地方安置,我把祖师爷请出来。”何宛然说,这里道观迟早要重建的,没有祖师爷神像可不行。
“有!我们有地方!”观主连忙去布置神龛。
齐曜将八门阵中的山雷珠收回,长宁、何宛然两人沿着道观周围查探阴气,如果某处阴气过浓,两人就丢张赤阳符驱散阴气,老修士暗暗注意着这几个小家伙举动,见他们驱散普通的阴气就随意乱丢赤阳符这种符咒,不由呲牙咧嘴的心疼,一群败家子!
“吴老先生,您有事吗?”齐曜收完了山雷珠,手中转着两颗雷珠,面带笑容的望着老修士。
吴老看着齐曜手中的两个山雷珠,咽了咽口水,心中既有惧怕,也有贪婪,要是他有两颗山雷珠该有多好!“这位小兄弟,我看你也是痛快人,我们干脆有话直说。”他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齐曜跟另两个小丫头不同。
齐曜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想跟着老头饶圈子。
“小兄弟有意出售那螣蛇的避水珠吗?”吴老问。
齐曜眉头一皱,他知道螣蛇脊椎处有避水珠,一截脊骨藏一颗,很多人捕杀螣蛇就因为它们体内的避水珠,“不卖。”他虽很想这蛇抽筋扒皮,可它是要押回门派审问的。
“若我有法子只取出螣蛇避水珠,不伤它性命呢?”吴老神态越发和蔼,他知道齐曜的顾虑,淳淳善诱道:“这螣蛇也有几百年道行了,体内避水珠一颗起码值一块中品灵石,你想想它那么长,能有几颗避水珠?”
“哦?螣蛇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清清软软的声音好奇的问。
齐曜回头就见长宁笑盈盈的站在两人身后,吴老见长宁满脸好奇,心中暗道有戏!他刚刚把一场恶斗尽收眼底,螣蛇基本是两个小女孩擒下的,这小丫头能这么问,就说明有卖的意向,他嘿然笑道,“要说最值钱的肯定是它那身血肉了,这可以是滋补圣品,尤其是它那两条——”他刚想脱口说蛇鞭,想起眼前是个小女娃娃,在齐曜冷得结冰的目光中他讪笑几声,硬生生转口道:“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