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燔熬了一宿把这新加的一大致写完,但是具体的台词之类还得再找演员和监制对一对,眼下还不到时候——徐老怪在这边盯了几天后,跑路去看《狄仁杰》的后期进度,起码要离开一周。
而且,今天还有新演员进组来着。
片场,陈燔和来人握握手,嘴里说起了夹生版的粤语:“梁生,雷猴啊!”
“陈导演,你可是最近业内风头最盛的导演了,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华语电影,最年轻的银熊奖获得者。。。。。。”对方温和的微笑着,他的普通话可比陈燔的粤语强了不少。
“您别夸我啦,我是晚辈来着,看着你的戏长大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我的喔!”刘福荣搂着梁佳辉的肩膀,一边对着陈燔打趣,“还有,他也这么说徐导演的。”
“我也没说谎啊!”陈燔摊着手,我年轻,怪我喽?
“那你最喜欢我哪个角色啊?”
“额~段王爷?”陈燔原本想说得是《情人》里的那个,但回忆了一下,愣是没想起角色名字来,于是说就换了。他这也不算胡说,这可是港式无厘头喜剧的巅峰之一,过年期间他还在六公主那儿又温习了一遍。
“啊?”这个答案略微有点出了梁家辉的意料,早些年,这些内地的同行一般会回答“咸丰”,后来则是“许大同”(出自《刮痧》)、黄金火(《双瞳》)之类的。而这边的观众和媒体一般说林冲啊、大D哥啊或者周朝先比较多。当然,提及段王爷的也不是没有,但毕竟那个戏属于群戏,写主演名字的时候他甚至排不进前五。
“《东成西就》是哪一年的?”刘福荣插了句话。
“93年!”梁佳辉特别不愿意说当年发生的事情,和墨镜王共事实在太顶人肺了,但往往越不想回忆,却越是记得清楚。而且,在这年他两个女儿出生,怎么也不可能忘记。
“陈燔你那时候多大?”
“六岁,我还和小朋友模仿你和欧阳锋交手的那段戏呢!”陈燔说起童年往事就来了劲,双手齐齐的摆出两个剑指,顶住了两边的太阳穴,嘴里嚷嚷着“我隐”。
“你这样子,很难树立起导演的威信来喔!”梁佳辉笑着直摇头,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不应该更喜欢装成熟吗,哪有像这靓仔一样倚小卖小的?
“不需要啊,我请得都是职业演员,真会不把导演放在眼里的演员,我也不会找他们来拍戏。”陈燔也不是真无所谓,他只是相信威信这个东西,和导演是什么性格关系不大。相处久了自然有默契,靠着威信强行压服对方,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虽然大部分导演在片场,性格确实一个比一个暴躁。想想也正常,任谁连续加班几个月都会变焦躁的。
梁佳辉闻言,眼神里透出了几分欣赏,在看他看来耍大牌的全是那些小明星,完全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演员。再说了,论大牌,有几个人比他的刘兄弟牌大的?人都在兢兢业业的服从导演安排,那帮连台词都搞不清楚的家伙凭什么讲东讲西?
陈燔没注意到对方眼神的变化,他只觉得寒暄已经差不多,下面该是讲正事的时候了。
“佳辉哥,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陈燔看了眼对方,见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又继续往下说,“剧本有看了吗?”
“昨晚在宾馆看了,挺有趣,我本来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人物,但是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没那么简单;这首先是个。。。。。。”
“不急不急,您先坐下,我们还得等别的演员。老王,拿点水来,顺便问问红磊哥到哪儿了!”
“到门口了!”声到人随,孙漂亮眯着眼睛就走进了休息室,也不先和导演打招呼,反倒对梁家辉先客气了起来,“好久不见啊,梁老师!”
“你好你好,”梁佳辉刚刚坐下呢,马上又起身和人握了握手,“上次合作后,我们好久没在一起拍了。”
“你们合作过?”刘福荣有点好奇,孙红磊现在已经隐约算是内地一线男演员,在港岛也多少有些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