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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的欲望涌了进来。
老画家的寿数也将近。
“有人说这里很灵,许的愿都实现了,一传十十传百,这里在十年前成为港城热门景点。”
“那为什么,现在这么破败。”季如烟环顾四周,庭院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裴之声讥讽一笑,“因为有人传言,这个院子的主人在家中上吊自杀了,他们觉得晦气,原来连着门槛都要塌断,院外排着长队,挤都要挤进来,投下一枚硬币。而今却成晦气之地,路过的人都要绕开。”
此一时彼一时。
这就是人性,一边为那些逝去的人感到遗憾惋惜,一边又对死亡多加一层避讳的滤镜。
“早些年,我跟梁桉不忙的时候,还会来打理。”裴之声捡起地下的一根枯枝,“现在没时间了。”
枯枝于手中折断。
掌心的硬币捏得温热,季如烟两指一弹,硬币于空中旋转几圈,叮咚一声,落入池中,缓缓沉底,与其他大大小小的硬币混在一起。
她合眸许愿,一片银杏飘在她肩上,男人捻起叶根。
重新睁眼时,她看见许愿池里倒映着一轮圆月,忽而笑了。
她一笑,裴之声也跟着弯起唇角。
时钟安静,思念无声,人亦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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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诚拒回裴家的事传到裴汶永耳里,他对裴之声的怨念更重。
“交他两件事,没一件办得像样!”裴汶永把报纸丢在地上,“合作黄了,自己的弟弟也接不回来,我还怎么放心把裴家的事业交到他手上!”
何力捡起报纸,安抚道,“老爷,三少爷这次也是被人坑了。”
“商界尔虞我诈是常态,怪他自己心眼少了。”
书房门被敲响。
“阿爸,是我。”
听到裴志兴的声音后,裴汶永给何力递了个眼神,说道,“进来。”
裴志兴进屋后,何力便出去了,两人交错时,互相颔首示意。
“大少爷。”
“何叔,劳烦近日照顾阿爸。”
他待人向来亲和有礼,最近跟着裴汶永在总部上班,也颇受董事会和员工喜爱。做事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无论怎么看,都是裴汶永最青睐的继承人。
“志兴,坐。”裴汶永说。
“阿爸,我长话短说。”
裴汶永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又放下,“什么事?”
“我想让阿声来本部。”裴志兴眼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