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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裴之声笑道,“下次我会把胡子刮干净。”
季如烟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不嫌弃。”
“好乖。”
裴泽辰幽幽地飘来一句,“我还没死呢。”
“……”裴之声恨了他一眼。
裴家本有自己的陵园,但裴汶永便不愿入裴家陵园,他早几年就托人在整片山上寻找风水宝地,一处下葬,一处办灵堂。
此时的孤霞山山顶停了不少黑色车辆,从车上下来的全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都是黑色正装着手,神情肃穆哀恸,瞧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以裴汶永在港城的影响力,说是全城悼念也不为过。
开过来的路上,季如烟看到了不少商场大屏在播放裴汶永的毕生事迹。
毫无疑问,他是个优秀且成功的企业家,也是被港城人所敬爱的慈善家,但他绝对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抵达山顶的停车场,裴之声没有让季如烟下车,他也没有带走盖在她身上的大衣,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衫西裤,朝灵堂走去。
车子重新开动,季如烟降下车窗,目视着裴之声远去的背影。
清傲挺拔的身躯,穿行在冬夜之中。
她知道他有能力承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担心他?”裴泽辰问。
“不担心。”人影消失在视野中,季如烟关上车窗。
“那是,不舍得?”
“大概是……有些心疼。”
裴泽辰笑了,“去接你的路上,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这些天,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别心疼他了,你还是心疼心疼自己,我送你去他家喝点姜汤什么的,暖暖身子。”
裴泽辰避开了话题,她也没有再追问。
车子里太温暖,季如烟靠在车窗上,脑子里思绪纷飞,“泽辰哥。”
“啊?”
“麻烦你,停一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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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修得华丽亮堂,如果不是正中央那巨幅黑白照和沉重的水晶棺,谁又看得出这是一间灵堂。
两旁摆了一排又一排花圈,署名都是政商界的人士,偶尔能见到三两明星,戴的墨镜能把脸都遮住大半,他们多数是乌诚的好友。
裴汶永在裴之声“死”后就借机接回了乌诚,并向外界公布了他的身份。如果他看到乌诚现在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或许会后悔当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