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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烟因为屏息缺氧,涨得满脸通红。
房门就是这时候打开的。
屋子里窗帘是拉上的,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来人正好站在阴影处,她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
皮鞋磕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提醒着她,他在一步步靠近床沿。
脑子已经被香味熏得晕晕乎乎,季如烟闭上眼,平复着心情。
冰冰凉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她猛地将脸转向另一侧。
“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男人蜷起手指,用骨节去碰她,“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见她不说话,钟翊沉又俯身将脸贴靠在她的肩窝,依恋地蹭了蹭,“不要不理我,如烟。”
他的手顺着女人的腰线往上,停在第一颗纽扣上,“如烟,你说,如果我把你睡了,裴之声会不会疯掉。”
男人的笑声回荡在她耳边。
季如烟缓缓睁眼,清除掉所有厌恶的情绪,眼里满是怜惜和委屈。
“我手腕好疼。”她说。
钟翊沉停下试图解开她衣扣的手,抬眼望向她被摩擦得通红一片的手腕,立马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她已经知道了钟翊沉的目标不在她,而在裴之声。可以肯定的是,裴之声已经知道她被绑架,如果钟翊沉想用自己报复裴之声,他对她所有的越轨之举,也会当着裴之声的面完成。
所以现在,她要做的,是一场心理博弈。
反抗只会消磨掉她所剩无几的精力,而顺从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必须在不让钟翊沉起疑心的情况下,养好精神,寻找逃出的时机,或者等着裴之声的到来。
只是……
她不喜欢等人来救,无论那个人是谁。
季如烟扫过这屋子的所有物件,没有一样尖锐的。
她往上蹭了蹭,好在两只手被铐得不算远,她可以将手指伸到喉头,几声干呕后,季如烟压制下呕吐的欲望。
等到钟翊沉提着医药箱进来,她又开始干呕,“有酸梅吗?”她问。
钟翊沉正给她的手腕上药,闻言,眸色更深,“没有。”
先前压下的吐意终于全部涌了上来,季如烟掐准时机,像是无法控制一般,偏头吐到了床上和钟翊沉的衣服上。
难闻的味道迫使钟翊沉连着后退好几步。
“抱歉。”季如烟虚弱地说。
钟翊沉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狼狈地躺在一片污秽之中。
“翊沉,我也不想这么脏。”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完全没了力气。
钟翊沉脱下沾了秽物的西装,三两下解开她的手铐和绳子,把人拎到了浴室。
浴室没有窗户,他不用担心她逃走,更何况,她看着这般虚弱,连站立都得扶着墙,“洗完就出来。”